任杭灯对我来说纯粹是个意外,我把他丢给马小黑,就一句话交代:这老家伙是个世外高人,全世界最牛逼的枪王,你们不是一直想学真本事吗,想办法从这老家伙嘴里撬出来吧。
马小黑问我:“叶哥,为啥是撬出来。”
我瞥了一眼憋着笑的白景腾说道:“射雕英雄传看过没有?四大高人,洪七公爱吃美食,欧阳锋喜欢玩蛇,黄老邪爱好吹箫,段王爷放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不要出去当和尚,高人高人,要是脾气不古怪还能是高人吗?我给你们介绍的这个枪王,爱好就是装怂,平时别看蔫头耷脑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牛逼起来分分钟秒杀无数人。”
闻言,马小黑的眼睛都亮了,乡下孩子实诚,并且执着,摩拳擦掌的这就去迎接我吹嘘的高人任杭灯了,可想而知,有这个家伙跟任杭灯玩,就是烦,也能把他烦的从嘴里吐出点干货出来,这可是枪王啊,国字号的枪王那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好不容易让我碰到一个还不得是宝贝疙瘩?
白景腾笑着说道:“那老头铁定恨死你了。”
我苦笑说道:“恨吧恨吧,啥时候他要是真能鼓起勇气拿起枪指着我,就说明他至少找回了当年五分勇气,要是一点火气都没有那才完了呢。”
老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很多人活着,忍着,不为别的,就为了图那一口气,要啥时候连这口气都没有,人活着也就没意思了。
跟杨羽的合作很顺利,这事儿我是专门跟徐储打过招呼的,可能是他那个混蛋小姨让他觉得很丢脸吧,他也没见我的意思,电话里头答应了这件事,只不过约法三章,第一是不能徇私枉法,就是说不能借着这个名义,来给那些十恶不赦的王八蛋脱罪;第二是要守规矩,办事走流程,不能给人留下话柄;第三就是如果这些人出来犯了事,那我就后果自负,这三个条件我自己都想的很清楚,前两条无法是官面文章跟打点问题,懂得怎么阿谀奉承的我跟杨羽那帮子人混的称兄道弟,大家心里头都清楚这是长久的合作,不犯法,不徇私,光明正大,凭啥不做呢?本来他们那个部门油水就不够,送上门的外快不捞那就真的是自己作死了,为此,杨羽还联系了长安城其他几个监所,只是我只选了一个,没有贪心多要,很简单,这帮子如狼似虎的家伙出来,我还真不确定能不能驾驭的住,必须得一口一口吃,再者说,我也不缺那么多人。
至于徐储说的第三条,才是大家真正担心的问题,就是这帮子货色出来会不会惹事,其实我想说不惹事我还要他们干什么?这不是废话吗?但这都是道上的事儿了,跟他们又没多大的关系,不捞黑钱,不欺负普通人,其他都遵循道上的规矩。熊哥在第二天的时候考虑结束,决定跟我合作,他一口气推荐了七个兄弟,都是跟了他五年以上的人,各个是凶狠人物,但都是那种性子不坏,被逼上梁山的类型,现在这七个人,刑期最长的那个也只有一年半了,按照保释条例跟假释条例来说,当然是可以带出来的,我先联系了他们的家人,以他们家人的名义将人保释了出来,七个人重见天日,感觉就像是猛虎出笼,他们跟任杭灯可不一样,刚一出来只有短暂的不适应,之后就亢奋无比,望着我的眼神中都带着质疑和挑衅。
北地汉子,又是绿林中人,很少服气人,他们服气熊哥是因为熊哥把他们揍得服了,至于我嘛,那可就没什么尊敬了,这种情况我早有预料,白景腾冲他们招了招手,八个人进了一个房间,我在外头拿着红药水纱布什么的等着,半小时后白景腾云淡风轻的出来,说道:“下手不小心重了点,最惨的那个一星期才能下床。”
我一挥手,医疗小队冲进去,把七个被揍得服服帖帖的家伙抬了出来。
驭人之道,无非就是一张一弛,一个胡萝卜一个大棒槌,刚揍完之后我就给他们把真金白银送了过去,让跟家人团聚,都是血性汉子,做白眼狼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我不介意白景腾唱红脸,我自己唱白脸,只是看着这几个家伙被揍得的确不轻,我都有点心疼,说道:“你这一拳头下去,可都是要医药费的。”
“老子还没问你要劳务费呢,你问我要医药费?”白景腾瞪了我一眼,目光转为复杂说道:“昔日帝王得关中得天下,因为关中多猛士,你这么做,会不会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