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澈前几天离开柳树屯,是收到杨渊的传信,说五月二十四到了汴京,可到汴京的第二天,杨灏就突然失踪不见了,他急的不行,到处寻找,又因为要献寿,也不敢跑远。杨澈这才心急如焚的离开,前去找人。
谁敢绑架他们家的老四,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可,杨澈才到勋洲,就碰见了杨灏。
杨澈碰见他的时候,都快认不出他来了,杨灏形容憔悴,已经是几天不曾好好休息和吃饭了,眼窝深陷,衣服也没有换,这么热的天,他身上都要发臭了,这个弟弟十分喜洁,以前哪里能够忍受的了这么脏?
现在又是不打招呼就跑回来,又不眠不休,杨澈心知是出大事了。
可不管他怎么追问,杨灏都一言不发,被逼迫的狠了,他就红了眼圈,他那眼睛里本来就满是红血丝,这一红,再加上随时要倒下的身体,杨澈也不敢多问。
只好跟在他屁股后面又不眠不休的回来了,路上打点了水和干粮,好歹劝着他吃了几口。
进了村,马儿在余家门口两声长嘶,才停了下来。
杨灏从马上下来,双腿都站立不稳,要不是杨澈扶了他一把,他指不定就倒在地上了。
连缰绳都顾不得系在树上,他几乎是扑着上前,对着木板门,就是一顿猛捶,将树上昏昏欲睡的麻雀都给惊走了,邻人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看见杨澈,又缩回头去了。
杨澈盯着四弟这发狂的样子,又看是余家,目光沉敛,有什么是跟余家有关系的?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难道是四弟找到了证据?
这余家人真的偷了他家的妹妹,当初娘生下的是两个孩子?杨澈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此时,门开了。
开门的姜妈妈看到形容憔悴的杨澈,顿时大骇,哪里看得见别人,比如站在杨灏身后的杨澈,就被她给忽略了。
“四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老天,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你不是去汴京去了吗,怎么这就回来了,好孩子,妈妈扶你进来……”
杨灏盯着姜妈妈,正待开口说话,可嘴皮被黏在一处,嗓子干哑,勉强发出一个音节来,喉咙里像是磨了一把沙子。
此时,姜妈妈已经冲着院子里呼喊起来了,“二夫人,四公子来了!”
杨灏干脆闭了嘴,闭了闭眼,勉强挺住了眩晕,靠在姜妈妈身上,等再睁开眼,就见兰娘几乎是从屋内冲过来,杨灏面上一暗。
眨眼间兰娘已经冲到面前来了,见到杨灏此时又黑又瘦,满面尘土,头发也凌乱,沾满了泥垢,身上的衣衫,都脏的看不出颜色来了,顿时眼中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四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你原本身体就弱,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
姜妈妈率先回过神来,赶紧道:“二夫人,先进去了再说吧。”
兰娘正要伸手扶住他,杨灏突然悠悠的叫了一声:“娘……”
他强行将两片干裂的唇撑开,嘴唇上流出血来了,这声音就像是带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