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孩子他们才有可能,有孩子京城里那些人才不敢为难他们,有孩子他才没有白陪她跳崖……
总之一句话,必须要有孩子!
想到这事,安翼又是心中一痛。别人都是女人靠孩子傍身,到他这里居然要他靠娃才能傍身……
瞪着她泛红的侧脸,他眼里满是威胁,“你就说吧,你到底同意不同意?要是不让我睡,我立马把它们扔了!”
说着话,他突然将罐子夺到自己手中。
双手一空,墨冥汐再次傻眼,这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看着自己的双腿,她连翻身都要费很大的劲儿,想着自己已经残废的身子,她眼眶又忍不住湿润,“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得下去吗?
“怎么要不下去?”安翼厚颜无耻的回道,“办这种事又不让你出力!”
“你……”墨冥汐红着眼眶瞪着他,但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能死死咬着唇。
“嗯?”安翼倾过身,高挺的鼻子抵着她小巧的鼻尖,脸上又露出他曾经惯常有的邪笑,“你要是答应我了呢明早就带你去看日出,我知道有座山头看日出很美。那山上还有新鲜的果子,你要是喜欢我就为你摘去。反正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你要是乖乖点头,我今晚还能忍着些,你要是拒绝,那今日你别哭着求我。”
墨冥汐扭开头,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安翼顺着她脸颊移动,突然偏头覆上了她红唇。见她也没拒绝,正欲进一步直闯——
“混小子,你把我放药的罐子弄哪去了?”门外突然传来祁老气急败坏的声音。
“臭老头,不就是一个破罐子吗,你再吼试试,信不信我给你砸了?”安翼脸黑的冲门外低吼,“我们要办事,你个臭老头滚远些,敢坏我好事我把你房子给拆了!”
“你敢!”门外祁老声音更响。
安翼刚准备回嘴,墨冥汐冷脸将他手腕抓住,“你把老人家的东西拿了怎不同他说一声?你还好意思对老人家凶,你讲点理好不好?”
这人怎么能这样啊?对一个老人家、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这种态度,真的很恶劣!
“闭嘴!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安翼不满的连她也吼上了。把装鱼的罐子往床边小桌上一放,突然将她扑了过去,抱着她就开始亲,“你居然帮外人对付你男人,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许是听到屋里的动静不正常,门外突然没了老头子的声音。
墨冥汐紧紧抓着他肩膀,动不了的她面对他来真的当真是欲哭无泪……
彼此熟悉的气息、熟悉身体、熟悉的感觉,仿佛又回到当初他们肆无顾忌的情景。他还是那么疯狂,不怎么怜惜她,可她身子却不再如从前那般,对他疯狂的索要只感觉无力回应……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在房顶上了,至于某人许诺带她看日出的话,几乎可以忽略了。
身旁早已没了人,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本来想动动就很艰难,现在加上身上羞涩的酸痛,她更是有种苦不堪言的感觉。
明知道不该再那样了,可她还……
突然,门被推开,某个男人赤着膀子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木盆。墨冥汐下意识的闭上双眼,装睡。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安翼扬了扬唇,今日的他满面春风、心情大好。
刚服侍完她洗漱,就在他准备去屋外把吃的端进来时,老头子的声音突然在外想起,“丫头,醒了吗?”
墨冥汐这才睁开眼,看别扭的瞪了一眼身前的男子,然后朝外应了一声,“老人家,请进。”
安翼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祁老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碗药,先是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将药碗递给了安翼,“小子,这是避子汤,喂她喝下去。”
避子汤?
安翼和墨冥汐同时睁大眼,墨冥汐快速的扭开头,有些尴尬。
但安翼就不同了,惊讶过后脸色顺便就变了,“老头,你这是何意?”
避子汤!这死老头居然要害他们的孩子!
祁老也没好脸,“丫头这身子暂时不能要孩子。”
安翼呼啦起身,怒道,“为何?臭老头,你到底有何用意?”
祁老重重的叹了口气,白胡子都颤了颤,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指着墨冥汐,正色道,“若想医治好她的腿,我劝你暂时别让她怀上孩子。她现在的身子,就有了孩子也难保。若有个意外,大人孩子都遭罪。你想要孩子,可也要等她腿好了再说,否则出了事,难道还要人问你到底该保大还是保小?”
安翼脸色黑沉沉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子里不断回荡着他最后一句话……保大还是保小?
许是知道自己把话说太重了,祁老缓了缓语气,“年轻人,想要孩子也不必急在这一时,我若要替她治腿,施针是在所难免的。那种滋味你也尝过,倘若她自己都承受不住,又如何来保护腹中孩子?老头子我虽然心狠,可也是为你们着想。”
墨冥汐咬着唇,颤抖的朝他伸出手,“老人家,我喝……”
祁老并未犹豫,将药碗递给了她。
安翼睁大着眸孔,眸底血丝喷张,光着膀子的他浑身肌肉绷得僵硬,各处血管青筋纷纷浮出,彷如随时会爆裂似的,那样子,说不出的吓人。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如今还要亲眼看着她服下避子汤……
接过她手中空碗,祁老摸了摸她的头,慈祥的说道,“等治好了双腿,老头子会亲自为你调理身子,保管你们生下白白胖胖的孩子。”
墨冥汐吸着鼻子点头,“谢谢老人家……”
她本来就没打算要孩子,如此一来,她也不必再担忧了。
至于他……
她朝安翼看去,眸光黯了下去,昨夜的激情已经退去,她现在没多大感想。再如何纠缠,他们终究走不到一起。京城里,还有个女人在等着他……
“老人家,我们何时可以回京?”
祁老笑了笑,“就这两日吧,我看你气色挺好,上路应该没有问题。我早就书信去了京城,相信他们已经收到消息了。”
墨冥汐对他也笑了笑,“谢谢老人家,您辛苦了。”
一句简单的谢意并不能表达她所有的感激,她现在真的好想快点好起来,以后好好报答这位老人,把他当自己亲人一样……
很快,小茅屋里就剩下他们俩。
谁也没开口说一句话,气氛虽不恶劣,但也并不好。
墨冥汐假睡着,安翼依然僵硬的站在床边,一晚上的好心情全都被掏心似的痛意占据,就连双眼里也是无尽的痛色。
看着她把药喝下去,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却无能为力。
。。。。。。
罗淮秀拿着女儿收到的飞鸽传书,跟女儿刚开始的反应一样,“乖宝啊,你师父说这话到底是何意思?他说要我们准备办事,这到底要办何事?”
看着安一蒙沉冷的脸色,她不好把话说得太直接。可心里也在猜测,难道是要他们准备办安翼和墨冥汐的后事?
说实话,拿着这张信纸,就没有一个人能高兴的。虽然安翼和墨冥汐的下落有了,可生死未卜,谁也不了解情况,有消息还不如没消息呢。这纸信纯属吊人胃口,就是故意折磨人的。
罗魅看了一眼安一蒙,也只能安慰道,“师父他应该快到京城了,到底如何回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罗淮秀也不好再说什么。祁老那人她见过两次,是有些不着调,只是没想到他还能在这种事上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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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苏念荷正式嫁给了罗子航。
这门婚事可以说办得很仓促,让那些喜欢八卦的人都有些傻眼。这苏家小姐也太抢手了吧,刚被休一个月都不到,居然就另嫁他人了。
而罗家,因为这桩婚事也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对象。
从婚事定下起,罗太夫人就卧病在床,也没有什么大病,就是被气的。一想到自己疼爱的孙子娶这么个二婚女人回府,她疼爱孙子的心都差点崩裂了。
苏念荷嫁过来第二天,在罗子航陪同下来给他请安,结果罗太夫人连孙子的面都不给,以称病为由拒绝见她。
刚开始,苏念荷还真以为她是大病起不得床,后来才发现她根本就没病,而且因为她要嫁给罗子航的事故意在房里撒气。
听丫鬟打探回来的消息,气得她把刚端上手的茶杯都给狠狠摔了,“这老东西未免太可恶了!看在她年长的份上,我还对她怀有几分尊敬,可没想到她竟如此待我,真是气死我了!”
丫鬟小心翼翼的安慰道,“小姐,您歇歇气,别把身子气坏了。那太夫人是有些不知好歹,可能是她不了解您。小姐,要不您去她那里……”
她话还未说完,苏念荷就恼怒的打断了她,“还想让我去讨好她?她算何东西?我被她孙儿害得如此惨,我爹娘都没找他们罗家算账,现在还要我反过来去讨好他们?”
丫鬟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苏念荷咬着唇,越想越气。那老东西不待见她就算了,她那对公婆其实也对她不冷不热。她连着好几日去给他们请安,他们连一句暖心的话都没有,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发了,活似她是妖魔鬼怪般。
嫁到罗家来她本就委屈和不甘,只是想到自己毕竟是人儿媳,她还是没失礼数。现在被他们罗家薄待,她如何能忍?
这些个老东西,不给他们点脸色,他们真当自己是大佛了!
而另一边,罗太夫人虽不见苏念荷,但也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情况。
这日朱佩玉去她院里请安,她还主动问起,“佩玉,那苏氏到我们家以后可懂规矩?”
朱佩玉迟疑了一下,似有难言之隐,“娘……”
罗太夫人立马让丫鬟搀扶着坐起身,瞪着床边的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她在我们家闹事了?”
朱佩玉摇了摇头,叹气道,“这倒没有……只不过她近日都不来向我和明旺请安,整日待在房里也不知道做何。我让丫鬟去请她,她都不理不睬。”
罗太夫人老脸瞬间拉长,“还有这种事?这姓苏的未免太过分了,简直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朱佩玉再次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娘,您也别为此事动气,明旺同我打过招呼,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们也不好勉强她,省得苏家对我们不满。”
她越是这般说,罗太夫人越是动怒,“他们苏家不满?他们有何资格不满?侍奉公婆、孝敬长辈,这本就是她身为儿媳、身为晚辈该做的事,她不来向你们请安,难道还要让你们去给她请安不成?这简直是大逆不道!是不是还要我这个老婆子亲自去问候她?”
朱佩玉赶紧替她揉着胸口顺气,“娘,您别气,儿媳不是故意要气您的。”
罗太夫人白了她一眼,“我哪是生你的气,我是生那个姓苏的女人的气!她才到我们罗家没几日,这就开始耍大小姐脾气了,如此下去,以后怎么得了?”她真是越想越气,指着一名丫鬟道,”去,把姓苏的给我叫来!”
她就不信了,她一个晚辈敢在她面前造次!
而苏念荷此刻在房里正听着丫鬟禀报消息——
“小姐,听说安翼已经回京了。”
“什么?”苏念荷惊呼,着急的抓住她肩膀追问道,“消息可真?”
“有人在城门看到他跟一个老头在一起,而且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抱着一个女人?!”苏念荷又惊又怒,此刻的她几乎忘了如今的身份,推开丫鬟就往门外跑。
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小姐!”丫鬟赶紧追了出去。
而就在苏念荷刚跑出自己住的院子,迎面走来一名丫鬟,见到她,赶紧行礼道,“大少夫人,太夫人让奴婢来请您过去,”
苏念荷见她挡路,一把将她推开,“滚开,别挡着我——”
语毕,她头也不回的朝大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