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声按照她所说的,继续往前开着,只是逐渐的两边街景有着明显变化,已经是朝着城区外行驶着,越发人烟稀少,俊脸上表情有掩饰不住的疑惑。
“到了!”叶栖雁忽然说。
车子停下以后,她就径自的解开安全带先下了车。
叶寒声拔掉车钥匙,他也是注意到此时停的位置是郊区的一个墓园,心中已经能够有所预料了,只是不太敢相信,直到他们的脚步停在了一个墓碑前。
“妈妈,寒声来看你了。”
叶栖雁看着上面的照片,扬起最好看的微笑。
“阿姨她……”叶寒声震惊不已。
叶栖雁笑了笑,无所谓的说,“我一猜就是,我爸他想在意也在意不了,或者就根本不在意,而你妈更是不在意,所以在那个家里根本不会被主动提及。”
“我上次就想告诉你了,可是被岔过去了,现在终于满足你的心愿了。”
叶寒声确实是没有料到,好半天还不敢置信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五年前的事了,一场意外车祸,人送到医院时就不行了。”叶栖雁看到他眼睛里流露出的失神,忍不住轻声又说了句,“就是那天……”
“那天?”叶寒声重复。
谁都没有详细说,却都懂是指哪一天。
叶寒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好像里面温婉的阿姨还活生生就在眼前,他深知她们母女俩的感情有多深厚。
猛地,他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眼睛里迸发出很亮的光,“雁雁,是不是因为这样!是不是因为阿姨当天去世了,所以你才没有来?一定是这样,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叶栖雁看着他眼睛里涌出来的那么多情绪,有好多个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五年前那个酷帅少年,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上都冒出了一层的汗。
她摇着头,不停的摇着头。
“不是!”咬着牙的声音会更坚定。
不是,并不止是那样……
可事实的真相,却是她无法对他说出口,也难以启齿。
“不是,不是?”叶寒声连着重复了两边,“那是什么,告诉我!”
你以为你还能迷得寒声团团转?你现在什么样还不清楚?不愧是什么样的妈生什么样的孩子,母女俩都一个德行……
耳边响起蒋淑贤尖酸刻薄的话,那样刺耳。
叶栖雁用力攥着手指,“和我当时说的一样,不爱了。”
叶寒声的握着她肩膀的手在用力,好像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捏成碎渣。
“雁雁,我真想把你的心给剖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他冷笑不止,眼睛里都是满满的失望和愤怒,“我觉得我像是个傻子,跟五年前在民政局等了一天一宿都等不到你时的傻子一样!我真是疯了,才会在你那么对我的五年后,还敢把心又掏出来再一次给你践踏!”
叶栖雁任由着他摇晃,心在抽痛。
她绝不敢去看看自己的心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太过千疮百孔。
“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了!五年前痴情的叶寒声,早就死了,死在你手里!”叶寒声冷不防的松开她,恨恨的在说。
叶栖雁踉跄了两步,才是勉强站稳。
墓碑照片上的妈妈笑得还那么温暖,她看着前面大步甩走的叶寒声,眼前视线都变得雾蒙蒙,却不敢让自己哭。
同样的墓园,不同的一片区域。
每块墓地都是独立的相隔百米,墓碑也是高高伫立,就像是人的住宅楼一样,这里也有穷富以及身份的不同。
池北瑶抱着书包,看着池北河蹲在那,亲自将旁边长出来的杂草一根根拔掉。
等他站起身后,她从书包里拿出个小纸盒来,放在墓碑前面,“阿姨,这是我在学校的烘焙课上考的椰果泡芙,知道您喜欢吃,所以特意央求着哥带我过来。”
又轻声细语了两句,池北瑶抱着书包重新站起来。
感觉到旁边人从来了这里以后,始终都是沉默不语,不由问,“哥,你是不是每次来这里,都还很难过?”
“还好。”池北河扯了扯唇。
黑眸的视线里,锁着的是墓碑上母亲的照片,那双静静凝望着的眼睛,不由让他想起她的那一双,也是这样,静静的像是湖面一样,让他觉得安稳,觉得宁静。
善良的小姑娘听了他的话,却暗自垂了头,小圆脸上都是自责,“也难怪你一直没办法接受我妈妈,哥,对不起……”
“傻丫头。”池北河摇头笑了。
除了身上有流淌同样血的关系,这似乎也就是他接受这个妹妹的原因,这样的单纯美好,一心一意的将他当做最亲的人。
地理位置高一些的关系,从墓园下来要走一小段上路,这时间西边的太阳都沉没了。
池北瑶背着书包一路轻快的走,忽然想到什么,贼兮兮的抱住他的胳膊,“哥,你那的钥匙没收了以后,就真不打算还给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