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那一滩血实在是太显眼了,想让人忽略都不行。
而柳韵不甘心,刚想再说什么,被墨百扬的眼神扫过,暗暗咬了咬牙,一肚子想要再次抹黑墨倾心的话都憋回了肚子里。
大家都噤了声,识趣的不再多说。
墨百扬不再看争锋相对的两个人,看着地上的血迹,目光凝了凝,推开破败的门,一阵老旧木头的摩擦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嘹亮。
墨百扬隐隐觉得这事情有些怪异,里面真如三女儿所说,只有那婢女一人吗?
那个大女儿在这个地方究竟受了多少苦才会忍不住想逃离,他不敢想下去,因为映入眼帘的这个景象让他呼吸猛地一窒,差点摔倒。
地上有好多好多的血,流了一地,看上去触目惊心,顺着血迹看过去,更是让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躺在地上那血迹斑斑的人儿是谁?怎么会有这般惨样?
有受不住这血腥场面的几个小妾都尖叫着吓晕了过去,就连墨百扬这个见过大场面的人都有些发愣。
浓浓的血腥为弥漫在这个房间里,更是加深了大家的震惊,地上的人被血肉模糊的暂时看不清面容,衣服是被撕扯刀划的有些破烂不堪,全身上下都是血,整个一个血人。
这——到底是谁?
是那个叫墨奴的奴婢,还是他的嫡亲女儿?
墨百扬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眼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一涌而出,连紧紧握成拳头的手都是颤抖的。
他这般一反常态,却没有人发现,大家吓得晕的晕,早就没了三魂七魄。
她们都是极普通的女子,灵力不高,都是以容貌才华赢得墨百扬的宠爱,是深受封建制度毒害的女人,素来是以贤妻良母为标准的,哪里见过如此血淋淋的场面。
终于有人大呼了一声:“老爷,你快看,那榻上有个人!”
这句话把大家的三魂七魄都拉了回来,不敢去看地下躺着的那个血人,反而看向榻上的那个人。
那人那看就是个女子,衣着还算较好,比下人们的衣服要好上几倍,背对着她们躺着,看上去就像睡着了。
这就是嫡小姐墨倾月?
墨百扬盯着这背影看了许久,又看了看地下的血人,眉头皱了皱,但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
墨倾心则看到榻上睡着的人儿,眼睛睁得老大,嘴巴张开却硬是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有她才清楚的知道,那榻上的那个人是墨奴,无论是身形还是什么,的确就是墨奴。
那衣服还是她亲自给她当做报酬的,自然比下人们的衣服好上许多,为了计划,她还吩咐好叫她把衣服换下来,穿上墨倾月穿的那些破烂衣服,如今她却没换衣服,还躺在榻上这么悠闲,这是要干什么?
而且,这么说的话,躺在榻上的人是墨奴,那么躺在地下的人又是谁?
她抬眼重新审视了一下,心中越来越怕,先前走进来的时候有些莽撞,有些慌忙,只是轻轻看了血人一眼,并未看清她的样貌。
可是确定了另一个人是墨奴之后,血人是谁她心中自然有了些猜想。
她以前常常来这里发泄,除了看墨奴之外,也是细细打量过墨倾月的,印象也算是深刻,如此重新一看,真是越看越像,她几乎就要把“墨倾月”这三个字脱口而出了。
“三姑娘看着这个血淋淋的人发什么神,难道你认出这个人是谁了?你常常来应该也清楚她们的身形吧?是那个叫墨奴的奴婢?”
柳韵算是和墨倾心杠上了,虽然不知道墨倾心心里的真正想法,可是她没有放过墨倾心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说她察言观色也好,看人脸色也罢,她就喜欢看别人神色上的破绽。
现在一直都是墨倾心理亏,举止也十分异常,经柳韵这么一说,莫非墨倾心的确是发现了什么,是她把大家叫来这里看热闹,说是墨倾月逃跑了,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再次看到向她看来的十余道目光,纵使已经这样反复了几次,墨倾心还是慌乱了。
她面色微微一白,慌乱的看了看地上的血人墨倾月,又看了看榻上的墨奴,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就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里,一个无尽的坑,她无论怎么爬都爬不上来,还在不断下落……
无数的问题挤满了她的大脑,那些质疑的眼神无不在凌迟着她。
她从小都是娇生惯养,从来没有这么被人质疑过,她只是按照母亲教她的做法去做,计划应该是完美而又顺利的发展下去,怎么会偏离了轨道?
明明都对墨奴吩咐好了一切,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