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什么名字,怎么别人都喊他老钢渣?”
就在胡大海和胡文选等人对峙的时候,叶开同木婉容已经乘车来到了市钢厂外围,正在一部分警卫的陪伴下,悄悄赶过来。
因此那边儿吵得比较厉害,所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毕竟相对于近千人的聚集场面,叶开他们这几十号人实在是显得很平淡。
而且,如果没有贴上标签的话,市长和书记什么的,也不比别人多长一个鼻子或眼睛,凭什么就能够鹤立鸡群,被众人一下子认出来呢?
“他叫胡大海,是市钢厂的副总工程师。”旁边儿有市钢厂跟过来的干部介绍道,“胡副总当年从厂里的基层干起,是多年的全国劳模,影响力很大,现在厂子里面的很多领导层,都是他当年带出来的徒弟。”
“胡副总为人耿直,在厂子里面的威信极高。”木婉容虽然是市长,但是对于市钢厂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毕竟这是市财政来源的一个大块头,她不可能不关心。
“哦,这人不错,难得。”叶开点了点头。
原来他还想着市钢厂的问题比较难于解决,没想到还有胡大海这样的人物存在,如果操作得当的话,想来要安抚下众人的情绪,也会更加容易一些。
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在市钢厂比较有威信的人,这个人帮助他出头,解决问题的难度要小得多。毕竟即便是他有良策在手,也得有人帮他宣传才好。
相对于叶开的风轻云淡,木婉容的脸色深有忧色。
她毕竟是市长,市钢厂出了问题。首先要承担责任的,就是她这个市长。
看到大铁门那边儿对峙着的近千名工人,木婉容感到有些忧虑,事实上,市钢厂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如今突然爆发出来,只能说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只不过是一次积聚已久的大爆发。
“叶书记。我们得抓紧时间,过去把问题给解决了,真要让这些工人们冲上街头,那么我们两个人也算是干到头儿了。”看到叶开站在这里袖手旁观。似乎有点儿看热闹的意思,木婉容就忍不住对他说道。
“木市长稍安勿躁,我自有办法。”叶开却笑了笑道,“现在先看看大家的反应而已,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越是能够看得出人心来,假如没有这一场冲突,我们又怎么能够看到这位老钢渣,怎么能看得到潜伏在工人之中的捣乱分子?”
木婉容无语。但是旁边陪同的市钢厂工作人员就插嘴道,“木市长。叶书记,正跟胡副总对话的那位。是厂里面的一个副处长,叫作胡文选,他是胡大海同志的表侄子,没想到他们叔侄居然会吵起来。”
叶开听了,不由得又多看了那位老钢渣几眼,觉得这人确实值得自己重点关注。
对于市钢厂的问题,叶开一直都在关注之中,并没有因为成功抓了左世昌等人,拿到了关键证据之后,就掉以轻心,事实上,他比其他人看得更远,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么严重,也知道可能会对市钢厂的生产经营构成比较严重的影响。
这个就好像成语中说的那样,投鼠忌器,既想要抓老鼠,又担心弄坏了家里面的瓶瓶罐罐,可是最终总是应该有一个选择,他叶开自然不是不容许这些硕鼠们呆在市钢厂里面,继续侵吞国家财产的,所以他要果断出手。
可是出手之后要怎么办,事实上叶开的心里面早已经有了安排。
之所以一直在等待观望,只不过是想要看看,在这件事情爆发之后,会有多少人跳出来,跟他作对?
等待他们的,自然就是叶书记的狠狠抽打,一定要打得他们的脸浮肿,让他们知道跟叶二少耍阴谋,没有任何的好处,也没有任何取得成功的可能性。
叶开能够这么淡定,可是不代表不知情的木婉容能够放得下心来。
要知道这一次,市里面对于市钢厂同日本人方面的合作项目谈判,也寄予了厚望,认为如果新项目能够拿下来的话,对于提升市钢厂的产能,提高生产工艺,开拓新市场的作用,将会非常大。
所以市政府在私下里,也曾经多次召集市钢厂的主要领导,听取他们汇报关于谈判的细节问题,不时地做出一些指导,显然是要努力将这个项目给留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