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秦拂樱整天卖惨想撬墙角!
莫非后面还有连环局?
被今日这场迎亲阵仗搞得险些崩溃的凤金猊,草木皆兵,满腹阴谋论。
他接过鞋子,单枪匹马,小心翼翼地窜上二楼。
二楼红帘红帐红烛随风摆动,一片潋滟红光。楼上人还真不少,但均站两侧,镜台前有位已盖头的新娘正盛装端坐,左脚露出白袜,显然就差他手中这只鞋子。
他警惕立定,敌不动、我不动。
盛悦心见他发呆,赶紧伸手将他往新娘那边推:“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新娘穿上鞋呀。”
“心姐你确定那是我要的新娘?”疑神疑鬼的凤金猊上前,歪头看着被红布彻底遮了颜的新娘,身形的确像华锦媗,但总觉有诈,他正要动手掀开盖头却被人拦住。
参将夫人拍开他的手骂道:“混小子,哪有未行礼就掀新娘子盖头的?去去去,尽添乱。再瞧瞧你这模样,哪像迎新娘去拜堂的新郎了?”
凤金猊不甘喃喃,语气着实委屈:“我今日是来抢亲的!”可刚才的闯关阵仗和屋内装饰,怎么看都像是对方蓄谋已久呀?
不行,他还是不相信胜利来得如此简单,非要掀开盖头看看是不是以假乱真!
盛悦心和灏锦蓝急忙上前帮忙拦,力气贼大,直接将他扔回一楼,与那群正在歇息的少年郎一同撵去前院。
前院桌椅已撤,唐九霄他们不知去哪,只有孙倩柔带着丫鬟们在原地等候。她见凤金猊和诸多文武公子出现,顿时捧着一摞新郎装走到凤金猊面前,丫鬟们也分散到其他公子身边帮忙整装。
凤金猊正想讨好地唤声“嫂嫂”,就被她利落地披上一身红装。同样是红,但这红不是他往日衣衫那般像烈焰般的鲜红,而是一种俗气大红,可偏偏就是这种红,坐镇喜庆,烧进他黑亮的瞳孔中。他嗫嚅道:“嫂嫂这是?”
“还知道唤我嫂嫂就没犯傻。”孙倩柔掩嘴笑着应这声,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早已蜕变的少年,铿锵铁骨,灼灼有辉光。“赶紧回去拜堂,别误了吉时。”
大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唢呐声,迎亲的锣鼓声再度奏起,媒婆、花轿、带着大红花的马和迎亲队伍全在外等候。这些原本出自凤金猊自己的手笔,就是他本打算抢绣球抢人,然后一路吹吹打打直接回府成亲,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可——
华凤池怎么就把还未验明真伪的新娘背进花轿?!
“等等!”凤金猊急了,偏偏华凤池催他催得更急:“不是你成天闹着要成亲吗?现在新娘都给你了,还想等什么?”
凤金猊狐疑地瞅着他,他会这么好心?会不会缺德到给一个假新娘?
一群人簇拥着凤金猊往高驹那边走,他硬着头皮上马,可路上又时不时扭头往花轿瞧,试图瞧清究竟。
孟思远、栾继冧、焚音、唐九霄等人物如今都转到凤王府,就连萧纪涯代表萧国颜面都盛装出席,扮得一副君子楚楚。
众人听着锣鼓声骤然出现由远及近,知道新郎已迎到新娘,纷纷朝抱着乖孙坐在高堂上的凤火王道贺。要知道这对新人成婚历程,十分坎坷,令人嘘唏呀……
凤金猊拽着红带将新娘牵进门,其他迎亲少年郎则列队跟在后面,十几步路硬是踏出战场迎敌的汹汹气势。欢呼声、鼓掌声,尽管来,他们现在任何褒奖都受得起,毕竟战胜前辈闯关成功堪称奇迹,载入弘阳城地方史都绰绰有余、绰绰有余呀!
然,众人:“……”都是谁家养得二楞青,一来来一伙?
九皇爷作为现场证婚人,郑重地整装起身开始主持婚礼,只是他咋瞧得小凤凰有点不对劲,拜堂是多么严肃神圣的时刻,可是拜天地时身子却歪来扭去,二拜高堂时身子还东摇西晃,甚至在“夫妻结拜”时还伸手阻拦新娘,低头,一咕噜就钻进新娘的红盖头里去!
“这、这、这——”
众“既然你们说绣鞋在一楼,那我就认定它一定在。可我们找遍所有位置都找不到!我不怀疑我们寻物本领就只能怀疑你,因为我记得肖定卓说你有招绝门活叫妙手空空,能隔空取物,想必也能隔空换物吧。”
秦筝眼神一顿。
众人顺着凤金猊眼色,迅速围在秦筝四周,蠢蠢欲动。
凤金猊又道:“所以你刚刚来回走动,就是在我们每次即将找到时就把东西及时换走,对不对?”
秦筝笑了下,恭敬道:“凤世子好眼力。”
这算是默认了。
少年们顿时叫她赶紧交出来,可秦筝就不交。
她是女子,这群文武公子自幼深得男女授受不亲之理,又岂敢强硬搜她身?
双方僵持着,直到二楼传来一声“好了”,秦筝这才笑着伸手朝某处一抓,红绣鞋飞入手中,然后恭恭敬敬递到凤金猊面前。“凤世子,祝您今日能得偿所愿,现在请您一人上楼迎新娘吧。”
“你们拂樱楼的人能有多少真心?”
那个秦拂樱整天卖惨想撬墙角!
莫非后面还有连环局?
被今日这场迎亲阵仗搞得险些崩溃的凤金猊,草木皆兵,满腹阴谋论。
他接过鞋子,单枪匹马,小心翼翼地窜上二楼。
二楼红帘红帐红烛随风摆动,一片潋滟红光。楼上人还真不少,但均站两侧,镜台前有位已盖头的新娘正盛装端坐,左脚露出白袜,显然就差他手中这只鞋子。
他警惕立定,敌不动、我不动。
盛悦心见他发呆,赶紧伸手将他往新娘那边推:“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新娘穿上鞋呀。”
“心姐你确定那是我要的新娘?”疑神疑鬼的凤金猊上前,歪头看着被红布彻底遮了颜的新娘,身形的确像华锦媗,但总觉有诈,他正要动手掀开盖头却被人拦住。
参将夫人拍开他的手骂道:“混小子,哪有未行礼就掀新娘子盖头的?去去去,尽添乱。再瞧瞧你这模样,哪像迎新娘去拜堂的新郎了?”
凤金猊不甘喃喃,语气着实委屈:“我今日是来抢亲的!”可刚才的闯关阵仗和屋内装饰,怎么看都像是对方蓄谋已久呀?
不行,他还是不相信胜利来得如此简单,非要掀开盖头看看是不是以假乱真!
盛悦心和灏锦蓝急忙上前帮忙拦,力气贼大,直接将他扔回一楼,与那群正在歇息的少年郎一同撵去前院。
前院桌椅已撤,唐九霄他们不知去哪,只有孙倩柔带着丫鬟们在原地等候。她见凤金猊和诸多文武公子出现,顿时捧着一摞新郎装走到凤金猊面前,丫鬟们也分散到其他公子身边帮忙整装。
凤金猊正想讨好地唤声“嫂嫂”,就被她利落地披上一身红装。同样是红,但这红不是他往日衣衫那般像烈焰般的鲜红,而是一种俗气大红,可偏偏就是这种红,坐镇喜庆,烧进他黑亮的瞳孔中。他嗫嚅道:“嫂嫂这是?”
“还知道唤我嫂嫂就没犯傻。”孙倩柔掩嘴笑着应这声,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早已蜕变的少年,铿锵铁骨,灼灼有辉光。“赶紧回去拜堂,别误了吉时。”
大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唢呐声,迎亲的锣鼓声再度奏起,媒婆、花轿、带着大红花的马和迎亲队伍全在外等候。这些原本出自凤金猊自己的手笔,就是他本打算抢绣球抢人,然后一路吹吹打打直接回府成亲,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可——
华凤池怎么就把还未验明真伪的新娘背进花轿?!
“等等!”凤金猊急了,偏偏华凤池催他催得更急:“不是你成天闹着要成亲吗?现在新娘都给你了,还想等什么?”
凤金猊狐疑地瞅着他,他会这么好心?会不会缺德到给一个假新娘?
一群人簇拥着凤金猊往高驹那边走,他硬着头皮上马,可路上又时不时扭头往花轿瞧,试图瞧清究竟。
孟思远、栾继冧、焚音、唐九霄等人物如今都转到凤王府,就连萧纪涯代表萧国颜面都盛装出席,扮得一副君子楚楚。
众人听着锣鼓声骤然出现由远及近,知道新郎已迎到新娘,纷纷朝抱着乖孙坐在高堂上的凤火王道贺。要知道这对新人成婚历程,十分坎坷,令人嘘唏呀……
凤金猊拽着红带将新娘牵进门,其他迎亲少年郎则列队跟在后面,十几步路硬是踏出战场迎敌的汹汹气势。欢呼声、鼓掌声,尽管来,他们现在任何褒奖都受得起,毕竟战胜前辈闯关成功堪称奇迹,载入弘阳城地方史都绰绰有余、绰绰有余呀!
然,众人:“……”都是谁家养得二楞青,一来来一伙?
九皇爷作为现场证婚人,郑重地整装起身开始主持婚礼,只是他咋瞧得小凤凰有点不对劲,拜堂是多么严肃神圣的时刻,可是拜天地时身子却歪来扭去,二拜高堂时身子还东摇西晃,甚至在“夫妻结拜”时还伸手阻拦新娘,低头,一咕噜就钻进新娘的红盖头里去!
“这、这、这——”
众人哗然。
两人先前两次婚礼都失败,难道这第三次也要出事?
不少人赶紧凑近头脑也想瞧头巾里的热闹。
头巾下,凤金猊目光由下往上,看着薄唇、翘鼻、秀眼、直到看清新娘全貌,而他的新娘目光也正幽幽柔柔,深湛而有安定的望来,瞬间平静了他这颗躁动不安的心。他低头掩去莹莹眸光,不断用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面颊,“……是真的,真的是你。”
新娘偎着他的额,无声笑了下,傻瓜,她怎么再欺负他?就是因为将他这些时日“图谋抢亲”的行迹看在眼底,所以特地把唐九霄他们从唐国叫了过来,让她最在意的亲人们看见——她就是要幸幸福福嫁与凤金猊这个人,这辈子不会变了。
一堆脑袋叽叽歪歪地想凑近盖头来,凤金猊伸手收紧盖头四角,吝啬地封住任何窥视新娘的视线。他看着妆容明艳的华锦媗,轻啄她珉起的唇角,发出响亮的啾声,然后抽身离开,磨牙哼退聚在四周的八卦少年。哪管在场人纷纷睁圆了眼往他这里瞧,啧啧,啧他刚刚那没形象呀没形象……
凤火王尴尬地咳了两声,朝唐九霄和栾继冧等人讪讪解释“家门不幸”“管教无方”,然后眼神如刀企图剐醒自家混小子还不赶紧拜堂洞房?亲家全到齐就别丢脸了。
确认新娘无误,凤金猊自然心满意足地请九皇爷重复第三拜,然后拉着华锦媗磕拜下去。可是磕完,还让九皇爷重复第二遍第三遍乃至第四遍,足足磕多三个响头,方在众人迥异目光中一道:“礼成”。
也罢,众人记起凤金猊那小心眼,华锦媗第一次拜堂是遭李圣香强迫,第二次成亲是被赫连雪搅局,第三次则是险些被萧弘昼拉去殉情,他桩桩件件记在心里,事不过三,势必要清洗前尘,昭告天下,华锦媗最终独属于他一人!
媒婆和女眷们将新娘送进后院,得意不过半盏茶的凤金猊就被找来的帮手拦下。
文武公子们原本就年龄相近,以往“武以凤金猊、文凭赫连雪”为首,自然也属二人最为争光。如今凤金猊娇妻稚儿全有,人生一路拔筹领先,可想而知——他们日后又要再度重现那种被“别人家孩子”刺激的梦魇,况且今日出钱又出力,所以又岂会轻易放过凤金猊就这样入洞房?
少年们接二连三灌酒,可新郎也非吃素,要么移花接木,要么将身边自家人利用到底,到最后他虽然满眼醉红但仍能站稳,而“图谋不轨”的少年们则大片倒地,残留者一时哭一时笑,然后闹着要上天入地,出尽洋相的同时竟还谨记文武公子的怨——闹、洞、房!
凤金猊怔了怔,放弃反灌他们的念头,索性跑回自己的庭院决定锁门。
没醉的人全在后面轰轰烈烈地追赶,其中竟还有赫连雪,他眉毛一跳:“你怎么没醉——”刚刚还特地往死里倒灌赫连雪的!
赫连雪面颊绯红但口齿尚算清晰:“……先生炼制的解酒丹,药效惊人。”
“……”不能慌,要稳住。今日大婚,不宜动怒。小新郎尽量控制住自己险些扭曲的表情,默默退后几步,然后手脚顶着门框将他们挡在房外。但这些人直接往他身上扑,一群人华丽滚入新房里,吓到了坐在床畔的新娘和媒婆她们。
小新郎被众人压倒最下方,四肢还被暗中锁紧,一时挣不脱。他喊道:“你们居心不良——”话锋一转,又紧急喊道,“不许掀盖头,坐等我来!”
手正想往上掀盖头的新娘,闻言只好放回膝上。
凤金猊使用巧劲终于挣脱这群半醉半醒的家伙,蹬蹬瞪跑到床榻前,搂着他的新娘警告道:“男人闹归闹,但这是我夫人,男女授受不亲,朋友妻不可欺,你们连她的衣服都不许碰!”
“卑鄙!无耻!下流!”闹归闹,可他们又岂是唐突无礼之人?明明只是闹凤金猊一人罢了,可凤金猊非拉新娘下水,若强行分开新人定有接触,所以众人望向凤金猊的眼神是何等鄙视。可后者却还敢沾沾自喜,自诩兵不厌诈。
不看僧面看佛面,赫连雪等人自然不愿唐突新娘,只能愤而后退。
人一走,凤金猊就连媒婆都恭迎出房,然后锁门锁窗,杜绝外面所有窥视。
房内红烛高燃,晃动着模糊的光晕。铺着大红喜布的桌上摆着合卺酒和吉庆瓜果,新娘披着盖头端坐床头,他回头一看,目光灼灼。
凤金猊走过去,拍着剧烈跳动的胸口,伸手微颤、颤呀颤地掀开那一层红盖头。当新娘眸目随之往上抬,两人凝目相对,他终于抑制不住嘴角的飞扬,得意极了:“天地拜了,亲也结了,世子妃终于冠你头上,我看你日后还想往哪跑?我看谁还敢抢了你去?”
华锦媗闻言皱鼻:“还有和离呢。”
“你、你——”凤金猊被她噎住,浑身抖如筛糠:“大喜日子,百无禁忌!”说完,他泄愤地将她压倒在床上,箍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吻下去。华锦媗被这番厮磨险些迷了神,几次拍着他的肩膀提醒道:“还有合卺酒没喝呢?啊——”
嘴唇随即被咬了一口,凤金猊撑起身,不悦地瞪她为何破坏气氛,但还是乖乖走到桌旁灌了一杯合卺酒,然后将另一杯酒水含在嘴里走回来,以嘴渡酒,一口又一口,那甘甜的酒浆就流入她口中。双手更是情不自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失而复得,他再也不想放开手了。
她看着凤金猊,手指描过他嘴角迷人的笑靥。是的,真的是宁死也不想放手!
忽然,凤金猊想起了什么,咬着她的耳垂问道:“我的世子妃,你可还记得当年嫁娶的前一夜,我对你说过什么话吗?”
“什么话?”
“你自己先想。”
凤金猊等着她回忆,眼神格外炽热,仿佛要将人融化了,过了会,却又变成渴望和藏不住的欲望。
华锦媗被这双眼神吓得忆起当年——凤金猊搜刮走她所有春宫图,还一本正经道:“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然后洞房那晚,由你亲自验货!”所以他指的是这事吗?是吗?看他眼神,好、好像……正是!
凤金猊看着她神色变化,就知道她想起来了,难得“好心”提醒,“所以媳妇,这个时候我做什么都不算耍流氓吧?”
《春宫图》第十八招,他一边默念,一边扯开碍事的衣襟,然后露出精瘦胸膛,俯下身来——
“凤凰!明早还要敬茶上族谱,你要理智!”
“理智——那是什么?能比你好吃吗?”
没有理智。
被褥枕头全被扔下床。
“华锦媗,我凤金猊这辈子绝不会是柳下惠!”
他扑过去。
撂狠话,办实事。
一气呵成。
凤家九代单传的诅咒,就在他下一代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