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娆疑心自己在做梦,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腿,好疼。
她呆呆地望着那黑影,在屋外隐隐灯光的映衬下,谢浔冷峻的面容,慢慢透了出来。
她眨了眨眼,眼泪便掉了下来。
他长长吸了一口气,走到她跟前,伸手为她拭去眼泪,问道:“你哭啥?”
崔娆把他的手推开,低下头说道:“谢三公子,还请自重。你我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在一个房中,多有不便,还请你快快离开。”
“谢三公子?”谢浔眉毛扬了扬,“崔娆,你还真对我生分了?”
闻言,她低着头没有吭声。
盯了她半晌,他又问道:“你为何要与他定亲?”
“婚姻大事,我自己怎能作主?”她抬起头来,望着他。
“那你的意思是,你答应这门亲事的?”他冷笑。
“不答应我还能如何?”崔娆又垂起泪来。
他望着她,气极而笑,说道:“既然你自己愿意答应这亲事,那先前他要亲你,你为何要躲开他,不让他亲你的嘴?”
闻言,崔娆一怔。
先前在落霞轩外,赵斐要亲她,她躲开,他便亲在了她的颊上。
可谢浔居然也知道这事,难道,他都看见了?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来,结舌道:“你,你看见了?”
“是,我不仅全看见了。”他伸出手来,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咬了咬牙,说道:“我还听见你答应他要忘了我,要对他一心一意,绝不二心,是不是?崔娆,我今晚来,就是想看你做不做得到!”
说罢,他倾下身来,唇狠狠地落了上来。
不妨他突然如此,她惊呼一声。“啊!”
他的舌头趁机钻了进来,在她唇内肆意掠夺。
她一边呜呜地叫着,一边用力推着他的肩膀,想将他推开。不曾想,她越推,他却更用力的压了下来。
慢慢地,她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向后仰了下去,他仍然不放开她,反而欺身上来,将她紧紧压在床上,唇齿间更加肆意妄为。
这一回,与上回在树林里很是不同。
上回他对她是轻尝浅酌,而这一回,他像是要惩罚她似的,不仅狠狠地吮吸,还又噬又咬,令她不仅疼痛难当,更觉得气都快接不上了。
可她对他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在她觉得自己快要闭气晕厥的时候,他终于放开她来。
在黑夜中,两人对视着,大口喘着气。
他还保持着将她压在榻上的姿势未变。
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红肿的双唇,似乎都麻木了。
愣了半晌,她伸手想要将他推开:“谢浔,你快起身!我与赵斐已经定亲,你不能再这样对我。”
听了她的话,他心里恨意又涌了上来,对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崔娆!你再如此对我说话,我今晚就要了你,看你还如何嫁给赵斐!”
她一呆!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腿间抵着有硬硬的物事。
崔娆仰起脸,看着谢浔。
眼前这个男子,在自己心里整整藏了两世。
前世,自己清清白白地死去。
这一世,她也没有想到真的再嫁给赵斐。
若说愿意把自己给谁,除了他,便没有别人了。
想到这里,她凄婉的笑了笑,对着他说道:“你别吓我。你若想要,我给你便是。”
这下谢浔倒呆了。
趁着谢浔还在发呆,她将手伸到两人腰间,便去解他的腰带。
谢浔只觉得头“轰”的一响,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腰上一松,腰带便被崔娆解开抽了出来。
他一惊,随即恢复理智,大叫一声:“崔娆,你这是作甚?”说着便一把将她推开,抬起身来,从她手中夺过自己的腰带,手忙脚乱地将袍子栓好。
见此情形,崔娆突然大笑了起来。许是太用力,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见她如此,他瞪着她,说道:“哪有你这样胆大妄为的女子,居然自己动手去扒男子的衣裳。”
崔娆一怔,随即收住笑声,坐了起来,捋了捋自己散乱的头发,瞥着他,眉眼淡淡地说道:“不是你说要的吗?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你!”听到她的话,他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才结巴着说道,“这个,还是,先,先留着!”
崔娆咬了咬唇:“你还是要将我留给赵斐吗?”
闻言,谢浔身体一僵,然后定定地望着崔娆,缓缓说道:“崔娆,我跟你说,你想嫁给赵斐。”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慢慢从齿缝中狠狠挤出两个字,“休想!”
听到他的话,她抬起头,望着他。片刻,眼泪缓缓从她眼中流出。
半晌,她哽咽道:“我不想嫁给他,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娘逼我,我祖母也逼我!我哭过,也闹过,也寻过死,都没有用呀!我不可能任我祖母哭死在我面前呀!”
谢浔看着崔娆,默了片刻,然后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阿娆,你别哭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崔娆抬起泪眼,望着谢浔,说道:“事到如今,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婚期都定下来了。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候,我便要嫁去燕城了。”
“我能有什么法子,你别管。”他伸出双手搂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你信我,快就半个月,慢不超过一个月,你伯父便会主动退掉这门亲事的。”
“我伯父会主动退亲?”崔娆一怔,有些不敢相信:“我真的可以不用嫁给世子?”
“我骗你作甚。”他重重点了点头,温柔地一笑,“你现在要做的,便是乖乖在家里等着,等你伯父退掉你与赵斐的亲事,然后再与我定亲!”
听了他的话,她呆呆地望着他,又有一种恍如在梦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