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姿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好奇的看着沈从良嘴里叼着的那根草,一会在手中把玩,一会又叼在嘴上,俨然一副十足的无赖。
她一双美眸间流光溢彩,四周查看哪里有小草,只发现到处白茫茫一片,除了白色就是天上的蓝色。
凯凯白雪,终年不化,覆盖着下面不为人知的神秘,千百年来从不曾改变,寂静悠远,亘古绵长。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不正是描写此处白茫茫的雪山吗。
沈从良低头苦笑一声,这根草正是她对自己回眸一笑,皓腕轻抚脸颊,甩起墨玉般的秀发诱惑自己摔倒玉米地中,一时忘记了,把这狗尾巴草偷渡到这里来的。
聊天时,见她专注的神情,自己的手放到哪仿佛是多余的,无论放到哪都感觉碍事,而这时突然感觉头上好像有东西再爬,随手一摸才发现原来是一根草。
它作用对于此时的自己不是拉风耍酷,而是让自己的手有个归宿。
貌似只有手里拿着东西,才感觉舒服,不像那么焦虑、孤单、无助。
沈从良伸手递出去,说道:“送给你了。”
本想用狗尾巴草前头那一根细长结满了千百颗籽粒的穗,在她美丽的脸庞轻轻挑逗性的划一下,一想算了还是别自找无趣,她不是自己能亵渎的。
赵清姿看着毛茸茸的穗在风中摇曳摇曳,仿佛调皮的小狗在抖动着尾巴。边缘长满紧密绵状纤毛;叶舌极短,边缘有纤毛;叶片扁平,长三角状狭披针形,先端长渐尖,基部钝圆形,几成栽状渐窄,甚是可爱。
赵清姿拿到手里,在沈从良跟前一晃,像是炫耀战利品一般,说道:“它叫什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简单而纯洁。
“狗尾巴草。”沈从良露出久违的笑容说道,原来一根简单的小草也能使美人快乐,在他的心目中以为只有金钱美玉才能博得美人一笑。
自从他懂事以来,在风花雪月的青楼中无一不是充斥金钱的味道,在那里只有挥金如土,才能获得别人尊重,却不知一个简单的东西同样也会使人笑口常开。
赵清姿睁着大大的眼睛,像一个天真的女孩,撅起秀美的小嘴,不解道:“它却是像狗尾巴,难道仅是如此吗?”
沈从良若有所思道:“据传言,很久以前有一个仙女下凡来人间游玩,与一个凡夫俗子的书生相恋,是很等的幸运又是何等的悲哀。”
赵清姿说道:“应该是幸福的一件事。”
沈从良说道:“但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仙凡不能相恋,自然遭到王母娘娘的阻挠,仙女和书生为了在一起,不惜反抗王母娘娘。在对抗的最后的时刻,仙女的爱犬为了救助人而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最终仙女和书生化作了阴阳两块玉佩,在人世间流传。相传相恋的两个人,如果分别获得这两块玉佩,便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仙女的爱犬死后则化作了狗尾巴草,世世代代代,传承着对爱情的见证。”
赵清姿说道:“王母娘娘为什么要反对啊,人家相恋关她什么事?”
沈从良不忍心打击她的天真,只是暗自摇头,其实人间的门第之别,比之更甚。
沈从良忽然从地上做起,象征的拍拍身上积雪,说道:“我去练功了,你去不去?”
赵清姿回眸一笑,手里仍旧把玩着那根狗尾巴草,说道:“你去吧,我来这就是散心玩来。”
沈从良微微一笑,默默地离开,其实用不着羡慕人家,她幼年练功必定也吃过不少苦头,如今学成,自然该好好的放松一下,而那时我不是在青楼大话连篇夸夸其谈、妙语连珠的调戏一个个的风花雪月的女子,就是在学堂戏弄老夫子。
夕阳的余辉抛下淡淡的红色洒在沈从良的身上,随着他的身躯腾身挪移,卷起片片飞舞的雪花,时而扭曲,时而笔直,如同一条白龙上下翻滚,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龙卷风,以他为中心不断的旋转,积聚着冲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