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良看着赵清姿绝世的容颜,听她柔声安慰,语气中充满自责,心里开始有点后悔,我怎么能用别人对我的好来以怨报德,尤其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哪怕刚才是无心之失,说道:“走吧。”说完脚下用力,风驰电掣般往前面巍峨壮观的山峰奔去,后面隐约能听到风铃般幽怨的声音随着风声吹向自己的耳朵:“你真生气了吗,我只是开个玩笑。”
沈从良喊道:“你别胡思乱想了,我是男子汉,怎么会生气呢?”
赵清姿看着远去渐渐消失的背影,呆呆伫立,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事情,美丽的容颜上秀眉微蹙,听到这句话,破涕为笑,婀娜的身影划过一道绚丽的弧线,朝着消失背影的方向追去。
沈从良跑了一阵,听不到任何声音,回头见她追上来,双脚加紧朝着那一山分四季的山峰奔去,从山脚到山顶分别是夏春秋冬的景色,由蒲扇大的阔叶林到小如绣花针的云杉植物,最终是白茫茫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雪,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地势孕育出天地造化的一大奇景。
两道靓丽的身影,由山脚下翠绿的树林的中飘过,像猿猴一样迅速敏捷的攀登着,脚下如同长了弹簧,每次脚尖一沾地,身子便凭空拔起两丈多高,若是寻常人见了都会吓得目瞪口呆,尤其在英俊的少年头顶上那抹绝世的容颜,让人找不到一点瑕疵。
不大会,沈从良穿过茂密的阔叶林,进去树叶稀少的针叶林带,随后是一些荆棘,树木越来越低,一人高、半人高,到膝盖处,不一会只剩下荆棘杂草丛生。
一眼望去,草丛深深,叶子发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像是被谁抽调了魂。
秋风萧瑟,满眼凄凉,正是这里的真实写照,在往上便是枯黄的杂草,到后来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头,长着一些青苔,倒是生机盎然。
沈从良细细的欣赏着景色带来的视觉冲击,在以前真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天地奇观,一路上眼看四季,仿佛是从蹒跚的小孩走向年迈的老人,心中感慨自是颇深,他的身影随着一轮红日一同向西偏去,把他的身影越拉越长,直到模糊不清时,远处的青山层林尽染,像是夜色微凉,披上一件红色的衣裳,重重叠叠,绵延起伏。
凉风乍起,吹得沈从良衣襟瑟瑟发抖,发出猎猎声响,远远飘荡在空旷的山峰,只见他在空旷的山野处来回穿插,时起时落,硕大的身影慢慢变小,最终消失不见,只留呼啸的风声。
一座山峰竟然长着四季的花草且种类全然不同。
欢喜、落寞、凄凉、寂静,人间百态在这里一一上演,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受外界影响,沈从良自问达不到那么高的境界,其实人没有喜怒哀乐,跟草木还有何区别?
沈从良不懂人们为什么去悟道,去超越人类情感,四大皆空,看什么仿佛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非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吗?
他不懂,人生意义到底是什么,是生命无止,奋斗不息,还是活在当下,偷得半日闲。
在雪地上两个人,像浮萍一样,飘忽不定,男的丰神俊朗,豪放不羁,女的飒爽英姿、窈窕纤弱。
不知过了多久,沈从良头上的蒸蒸白气到凝如实质的白冰,但他的目光突然停在眼前的山峰,目不转睛的看着,仿佛在想久远的回忆,曾几何时,自己在这里躲过了无数的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