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水萦月好看的红唇不知不觉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现在知道想我了?之前是谁态度坚决的不肯我一起随行的?”
凤楚歌点点头,倒是一点也不避讳,直接承认,“知道了!在出城门的时候我就开始反思,开始后悔了!”3
“那你就带着我一起去吧!”水萦月躲在凤楚歌怀里偷笑。
她就知道,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果不让他好好思念一会儿,他还不知道她对他的重要性。
“嗯!”凤楚歌再度点点头,继续说道:“夜天凌这辈子做了这么多事,就这件事做对了!”
话音刚落,营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夜天凌冲了进来,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道:“喂,凤楚歌,你太没有良心了吧!什么叫我这辈子做了这么多事,就这一件做对了?照你这么说,我以前都做的是错的?恩将仇报的家伙,也不看看你今天能娶得美人归,是谁的功劳!”说着,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双手抱胸,怒气冲冲的瞪着凤楚歌,好像他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般,那眼神,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噗……!”看他这个样子,水萦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天凌这家伙,就是个活宝!他那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平时,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但是一旦遇到事情,他又马上像变了一个人。
水萦月笑了,凤楚歌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夜天凌生气般,从嘴巴里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话音落下,夜天凌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手插腰,扯着嗓子喊道:“凤楚歌,你太过份了?我替你把嫂子带来了,你不说声谢谢,还让我滚!恩将仇报的家伙!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把嫂子送回去!”
凤楚歌挑挑眉,正欲开口,却被水萦月用手将嘴巴给捂住,“行了,你别说了!再说,我还真怕你们两个打起来!”
“你放心吧,我不会打他的!因为我根本打不过他,打了也是自讨苦吃,我才不干这种蠢事!”夜天凌倒是回答的坦白。
虽然他总是被凤楚歌欺负,两人也总是会吵嘴!不过,在以前,都是他欺负凤楚歌!凤楚歌这人,冷冰冰的,不善言词。他就非常喜欢说话,所以总是会在口头上去讨他的便宜,有的时候,凤楚歌会生气,但是也只是警告的瞥他一眼!
更何况,他们两人惺惺相惜,都有一段不愿回忆的过去,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们不管怎么斗嘴,都还是好兄弟!他一直认为,兄弟间,越吵感情越深。
水萦月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倒是回答的挺坦白!”
夜天凌摊开双臂,呈大字形的躺在椅背上,幽幽道:“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胜在有自知之明!”
水萦月白了他一眼,懒得再搭理他。
凤楚歌冷冷的扫了夜天凌一眼,对于他这种前一秒暴跳如雷,后一秒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情况早已经习以为常。
他现在也懒得搭理他,和他说话,就是浪费时间。
凤楚歌问道:“你一个人来了?追星逐月呢?”
水萦月笑道:“我来了,他们自然也来了!他们和我一样,伪装的混在军中,现在在外面伺候呢!”
凤楚歌将水萦月散下的几缕碎发挽到她耳后,柔声道:“既然来了,就随我一起去吧!军营里不能有女人,你就暂时作男装打扮吧!这一路上,就委屈你给我当随侍了!既然被我发现了,这脸上和身上黑乎乎的东西就洗掉,以后不用刻意伪装!”
水萦月点点头,正欲开口,却被夜天凌抢白道:“谁说军营里不能有女人!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找一个女人来!一个不够,还有很多!要吗?”
夜天凌的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重重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就朝他砸了过去。
夜天凌猝不及防,硬生生的被那东西砸中胸口!
“呃……!”随着一声闷响,夜天凌结结实实的受了这一下,胸口顿时传来一阵巨疼。
“好疼!这什么东西?”夜天凌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一边喊疼,一边疑惑的将砸在胸口上的东西拿起来端看。当看清楚手里的东西后,气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由于动作太大,牵扯到刚才被砸的胸口,顿时疼的他哇哇大叫。
水萦月白了他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活该!让你口无遮拦!”
“滚!再不滚,我割了你的舌头!”凤楚歌脸色阴沉恐怖,如果夜天凌不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早直接结果了他,还让他在这里碍眼。
“哼,滚就滚!”夜天凌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将手里水萦月的士兵头盔丢还到水萦月怀中,幽幽的朝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嘀咕道:“军营里本来就有女人嘛,人家又没有说错,果然是有老婆就不要兄弟了!专门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给我等着,等我娶了媳妇,肯定一报还一报!”
“你……!”凤楚歌气的不行,拿过水萦月手里的头盔直接又朝夜天凌丢了过去。
这回夜天凌早就有所防备,听到身后的动静,在凤楚歌朝他丢头盔的瞬间,忙一个闪神,直接掀开帘子跑了。
水萦月将凤楚歌还伸着的手拉了回来,握在自己手中,无奈道:“你这么生气干什么?我觉得夜天凌真的挺可怜的!他就是一个受气包,每天被你和君少卿欺负!”
凤楚歌轻轻的抚摸着水萦月触感极好的小脸,霸道而强势道:“你是我的女人,独一无二,他居然拿你跟那些女人比,这次我就放过他,再有下次,我肯定割了他舌头,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水萦月好笑的看着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就是你一个人的,这行了吧!”
“来,我给你脸上这黑乎乎的东西洗干净!”说着,凤楚歌将水萦月拉到一个木制洗脸架旁,将汗巾沾湿,动作轻柔的将水萦月脸上和手上擦拭干净。
水萦月没有动,乖乖的让凤楚歌给她擦脸,待凤楚歌擦完之后,才问道:“追星逐月让他们继续混在军中吗?”
凤楚歌点点头,“嗯!我是一个王爷,如果随侍太多不像话!”
水萦月故意笑着说道:“是怕有损你战神王爷的威名吧!”
凤楚歌倒也不解释,*溺的刮了刮她小巧可爱的鼻尖,柔声道:“知道就好!”
水萦月努努嘴,俏皮道:“知道了!那王爷有啥吩咐?是休息,还是让属下陪你一起看公文?”
凤楚歌牵着水萦月的手,将她带到*边坐下,“你一路上幸苦了,先休息吧,我看会儿公文,待会还有事情和夜天凌商讨!”
“好!那我就先睡了,你别讨论的太晚了!”水萦月听话的点点头。
虽然她一点也不累,可是,既然凤楚歌说让她休息,那么她就休息,既然他不让她参与,肯定是有些事情不想让她知道,不想她担心。
为了不让他操心,她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凤楚歌点点头,承诺道:“嗯!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个人睡的!”
“那我先睡了!”水萦月看了他一眼,脱下身上沉重的军装,翻身上·*。
凤楚歌看着水萦月纤细的身子,再看看用铁铸造的军装,微微皱眉,“我稍后会让夜天凌给你准备随侍的衣服,军装太重了!”
“好,都听你的!”一直强势果断的水萦月难得这么乖巧温顺,不管凤楚歌说什么,她都是点头答好。
“那你睡吧!”说着,在水萦月光洁的额头上烙下一吻。
待水萦月闭上眼睛后,凤楚歌还没离开,一直在*沿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水萦月的小脸,就怕这不过是一场梦,是他思念成疾的幻觉。
凤楚歌一直坐了很久,直到感觉到水萦月的呼吸渐渐变的均匀,他这才站起身,坐回到桌案后面。
有了水萦月在身边相伴,他不再像先前那样精神涣散,注意力不集中!几乎不要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将桌案上的公文处理妥当。
待处理完了公务,轻轻的站起身,掀开帘子走出营帐。
待吩咐好追星逐月在营帐外面好好守护后,这才来到夜天凌的营帐里。
夜天凌此事正躺在*上,听到脚步声,也没去看,直接哀怨的说道:“怎么?还知道过来呀?我还以为你软玉温香抱满怀不会过来呢?”
“起来吧!”凤楚歌懒得搭理他,直接揍到营帐的桌案后面坐下。
夜天凌瘪瘪嘴,翻身坐起,下了*,走到凤楚歌身边坐下。
凤楚歌将夜天凌放在桌案上面的东西都看了一遍,这才问道:“北燕国那边你都安排好了?”
夜天凌说道:“你放心,都安排好了!只不过,金家那群老不死的,宁顽不灵,按照我的意思,与其和他们浪费时间,倒不如找个理由,将他们杀了算了,省的浪费时间!”
凤楚歌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暂时还不是除掉他们的时候!你去吩咐玉璃,让他将金家所有这十六年来的账簿想办法弄到手!这世上,没有一个官是清的,纵使他们隐藏的再好,也会有破绽!”
夜天凌咋舌,不可思议的惊呼出声,“十六年……这……这怎么可能?六年还行,十六年,你这不是要玉璃的命么?”
凤楚歌面不改色,果断道:“对,就是十六年,不管用什么办法,都给我弄到手!”
见凤楚歌态度坚决,夜天凌只好妥协,“好吧!我稍后就给他飞鸽传书!如果他看到你吩咐的东西,肯定会气的吐血的!”
“嗯!”凤楚歌点点头,声音压低了几分,和夜天凌一直讨论到深夜,在才回到自己的营帐内。
回到营帐后,凤楚歌洗了把脸,脱去外衣,在水萦月身边躺下,轻轻的将她搂入怀中,让她的头枕到自己的胳膊上,下巴抵住她的额头,闭上眼睛缓缓的睡了过去。
翌日,天未亮,大军便拔营启程,又开始了一天的行程。
经过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二十天后到达北燕国。
因为此次带着保护随行的士兵太多,凤楚歌便吩咐他们在城门外稍远的草坪上扎营,凤楚歌只待了一些随行的官员和一些侍卫进城。
当凤楚歌带着大家来到北燕国城门口时,慕容雪痕带着南傲国的人已经等在城门外,他们的士兵也在城门外十里坡上扎了营。
慕容雪痕看到凤楚歌,忙抱拳道:“楚王,好久不见,近日可好?听说楚王大婚了?今天怎么没把王妃一起带来,也好让本王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女人,能俘获高高在上楚王的心?”
凤楚歌挑挑眉,嘴角是笑非笑的勾起,缓缓道:“路途颠簸,本王不忍心,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见凤楚歌回答自己,慕容雪痕眼底很明显的闪过一丝错愕。
凤楚歌什么时候转性了?如果换成是以前,他肯定是脸色 一冷,然后看着他不说话,接着便由夜天凌代替回话。
怎么好端端的,性格突然就变了!难道说,成亲真的能使一个人改变?
这个想法只在慕容雪痕心里停留了一会儿,他便马上收回思绪,信誓旦旦道:“这次四国祭,本王一定全力以赴,四国令,本王势在必得!”
不待凤楚歌回答,一个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我西齐国也势在必得!”
众人回头,一眼便看到了渐渐行来的纳兰末央。
纳兰末央骑在一匹棕红色的马背上,脸上一如既往带着如沐春风的浅笑,整个人就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处处透着一股贵气。
和他并肩前行的还有一个和他年纪不相上下的男人!男人身穿一袭金线绣边的白衣,头上带着同色的玉冠,容貌没有纳兰末央那么精致温雅,却也是生的极其俊美。浓浓的眉,高蜓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刚硬有型的下巴!
他的容貌和纳兰末央有三四分相似,只不过和纳兰末央的温润相比,他身上带着一股子邪气,这邪气和慕容雪痕的不同,慕容雪痕是一种自信的狂傲不羁,乖张邪肆,目空一切的霸气!而这个男人的邪气由内而外,处处透着一股子阴冷和戾气。
只需一眼,便让人生不出好感来。
水萦月站在凤楚歌马背旁边,自然也注意到这个男人!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但是能和西齐国二皇子并驾齐驱的,肯定也是西齐国哪位皇子了。
仿佛看出水萦月心底的疑问,凤楚歌微微弯身,很小声的说道:“他是西齐国大皇子纳兰云焕,西齐国皇后之子!”
“哦!原来是他!”水萦月点点头,收回视线。
凤楚歌坐直身子,又恢复到刚才的样子。
虽然凤楚歌的动作很轻,周围的人几乎都没有注意,但是慕容雪痕却看到了!
从纳兰末央出现开始,所有人的视线都去看他了,唯独他一直都看着凤楚歌,自然将凤楚歌所有细微的变化和表情都看在眼里。
凤楚歌乃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会俯身去跟一个随侍说话?
虽然凤楚歌极力的隐藏,但是他还是注意到,当他和随侍说话时,面部线条很明显的变的很柔和。
瞧这随侍唇红齿白,油头粉面的,哪里像是一个男人,如果不是那身装扮,他肯定会以为他是一个女人。
女人……
等等……
想到这个可能,慕容雪痕的视线不知不觉朝水萦月的脖子看去。
没有喉结?
这么说,她真的是个女人?
能让凤楚歌这么温柔,又很留在凤楚歌身边的,不用想也知道,这位肯定就是他新婚的王妃了。
有了这个想法,慕容雪痕看水萦月的目光又深了几分。
有了这个认识,细看之下,他才惊觉,这个女人好像是信阳侯的嫡长女水萦月。
东凌国太皇太后寿宴当天,这位水大小姐可是大出风头,将刁蛮任性的秦慕华公主制的服服帖帖。
她是信阳侯嫡长女,而凤楚歌的王妃也是信阳侯的嫡长女,这么看来,就对上号了。
虽然他身在南傲国,但是对于其余三国几个重要人物的事情都还是了如指掌的。
所以,凤楚歌娶了信阳侯嫡长女的事情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连他们成亲时所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来,堂堂楚王,真的是很喜欢这位水大小姐啊!
思及此,慕容雪痕嘴角不知不觉勾起,一向慵懒的双眸闪过一丝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