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庆功宴的日子,这之前的日子都很平静。林夏已经派人提醒她的父亲,女皇中毒的事情,让他不要和程水旸起正面冲突。
这楚归自女皇让林夏远走边关后,便对她失望了。也许是伤的太重,反而把一切都看淡了。也不关心女皇的安危,只是让仆人转告林夏要好好保护她自己。
闲时,他养花弹琴。这程水旸偶尔来挑衅楚归,他也置之不理。程水旸自觉没趣,这楚归毕竟是明面上的皇夫,也没有多少为难他。
庆功宴是在晚上举行的,这太和殿里的两边坐着大臣和皇亲国戚,静静地等待着宫宴的开始。
林夏这一列所坐的位置,是按照各皇女的年龄安排的,所以她坐的是首座,与林瑾只隔了一个二皇女。
在内侍的传唱中,程水旸扶着女皇出现在了风椅上,女皇软软地坐在这象征着权利的宝座上,程水旸则坐在了下一格的位置。
这楚归身体抱恙,并没有出现。程水旸巴不得他生病,免得抢了自己的风光。
女皇什么开场白也没说,简洁地说了声开宴,大臣也并不觉得奇怪,这女皇已经好几日没有上朝了,这次能出席,说明了这太女在女皇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这气氛便热闹了起来,太和殿中央有面容姣好的男男女女舞着水袖,跳着优雅的舞蹈。宫廷乐师演奏的乐曲也很是欢快。
这期间,有许多大臣都向林夏敬起了酒。自从边关一役,她得到了众多大臣的敬重。林夏都是微微一抿,表达清自己的态度就好。酒多伤身,也误事。何况是在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里。
林夏这边越是热闹,就衬得女主林瑾那边愈加冷清。间或有大臣向林瑾敬酒,这林瑾都是一饮而尽,想要让自己看起来豪爽一些。
“六皇妹,我最近看了本书,悟出了不少道理,这有些人,像只猴子一样,上跳下窜。结果呢,什么也捞不到。可见这人呐,还得信命。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去觊觎。我说的对不对啊,六皇妹。”坐在林瑾身边不远的五皇女开口说话了,她父家所在的家族要依靠楚家。这五皇女想要借此机会讨好皇太女,是以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开口明讽道。
六皇女的父亲是个侍卫,地位很低。她在这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习惯了看别人的脸色。这一次,她偷偷瞄了三皇女一眼,发现这三皇女正看着她们这头,脸上带着阴毒的微笑,就好似一条毒蛇一般。
六皇女避开了重点,说道:“活在当下便好了,生活总不会亏待自己的。”
这五皇女见这六皇女没有顺着自己的意思往下说,也没有为难六皇女。这六皇妹就是这样的性子,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
想要讨好林夏的人多的是,很快就有人抢过了话匣。
这三皇女林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人,还真以为自己那么好欺负吗?她心里有些气闷,又喝下了一杯水酒。
待会,她一定会让今日羞辱过自己的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林瑾的放在矮桌下的右手,握成了一个拳头,隐忍着,就在爆发的边缘。
她朝殿上望去,这程水旸正在替女皇斟酒,眼睛一直看着自己。林瑾诡异一笑,带着对权利炽热的*,朝程水旸举起了酒杯。
程水旸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鬓角,而后便对着女皇俯过了身,低低耳语着什么。女皇机械的点了点头,随后摆了摆手,这歌舞便都停了,表演的人都退了出去,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今天,朕有一件事情要宣布。朕决定废黜皇太女林夏,另立三皇女林瑾为太女。”这几句话,似是用尽了女皇全身的力气,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其他人都目瞪口呆望望女皇,又悄悄林夏。这剧情,也变化地太快了吧。
那些刚才讨好皇太女,而贬低三皇女林瑾的大臣开始后悔起来,暗恨自己的嘴巴怎么这么贱,要是在忍一会儿,就没有事了。要是三皇女记恨报复他们,可怎么办。
林瑾又痛快地饮了一杯酒,走到了大殿前,行礼拜谢了女皇。林夏也站了出来,一脸淡然的样子,同样拜谢了女皇。
林瑾最见不得林夏这种样子,好像自己拼命争来抢来的东西,在她眼前,只是一件玩具,不值一提。
等她继承了皇位后,她一定要让林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想着未来她登基后的情景,林瑾愈加觉得意气风华起来,胸口发热,视这四周的人为无物,开始癫狂的笑了起来,“林夏算个什么东西,有个好的父族又怎样。到最后还不是栽在了我的手里,只要这女皇这毒一日不解,我就……”
林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思想和嘴巴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想一股脑的将这些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的话,一吐为快。
“三皇女,”程水旸急了,一声暴喝,不知道这皇女发生了什么事,“来人啊,这皇女魔怔了,快带她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