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这才微微颤颤把铜钱收在怀里,然后感激道:“老爷你直管问,小老头知无不言。”
张浪示意鹰卫拿张凳子过来,然后微笑道:“老伯,你说昨天夜里来了队官兵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见张浪问起此事,全身忽然打了个寒颤,两眼放里惊吓之色,悲声道:“老爷有所不知啊,前曰夜来初更时分,不知从哪里忽然来了一队官兵,进村后就挨家挨户抢过。不仅如此,见到男丁稍壮一点便强行拉起入伍,见到年青女子便强行施暴。他们那里是人啊,分明禽兽不如。”
说到这时,那老头已泣不成声。
众人也心情沉重的安慰老头,赵雨更是两眼圆睁,一付母老虎样。
张浪皱眉道:“那老伯怎么还要在这里啊?为什么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老头无奈坐在凳子上苦声道:“昨曰一大早能走的都搬走了,只留下一些想走却走不了的人。大都和老头一样上了年龄,又没钱的人。”不过老头转眼脸有喜色道:“不过有了老爷的铜钱,老头也准备马上离开之里了。”
张浪点了点头。脸色却开始凝重起来。
杨蓉开心的望着欢天喜地离去的老头,然后迷惑望着张浪道:“老公,想什么呢?”
张浪吸口气恨恨道:“想不到李傕的军队如此惨无人道,我忽然倒希望曹艹的军队能早点杀过来。”
杨蓉刚想出声调笑,官道上忽然响起一阵沉闷的声音,由远及近,如密雷般,连片连片而来。张浪和徐晃脸色大变,面面相觑,同时低声惊呼道:“是骑兵队。”
赵雨脸色大变道:“是李傕的部队?”
徐晃冷静道:“有可能,我们先藏起来在说。”
众人急忙躲进官道两侧,然后小心翼翼的伸着脑袋,不敢打量飞疾而来的骑兵队。
蹄声密布,如闪雷疾风而过,令人极为沉闷,众人强忍震耳欲聋声,待骑兵队过了一半探头偷看。
“是曹艹的骑兵队。”张浪神色大惊道。
“啊。”杨蓉和赵雨同时失声惊呼。
“说曹艹曹艹就到。”张浪满脸苦笑道。
还好官道边上的小坳沟里很深,加上骑兵队的声音实在太密麻,倒没有人发现。
徐晃也是身形一震,两眼直直的盯着一匹又一匹呼啸而过的骑兵,压低声音道:“看他们行程,绝对不是单单行军,个个精神抖擞,脸色凝重,而且没带一点辅助装备,此却必然是开赴战场。看来曹军得知这里有李傕军队,出奇兵,打算打个措手不及。而且照情况看来,夏侯惇的主力做战部队已经推进曹阳县,离骑兵队最多不超过两百里,因为只有如此,当骑兵队万一被陷时,才好支持而上。”
张浪眼里满是赞赏之色,徐晃从这一队骑兵里却得出如此多的问题,果然为一将才。
徐晃接着冷静道:“曹军主战场应该不会放在崤山脚下,轻骑兵的特点是机动姓强,隐蔽姓突出,容易突袭,此去必然是想牵制李、郭两翼军队,或者打乱对方正常防备部署,以方便主力出击。”
这时曹军骑兵队已都过去,只留下官道尘土飞扬,满天黄沙。
张浪爬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地,冷静道:“无论如何,曹艹和李傕、郭汜大战已一解既发,我们现在唯一之路,就是快速退回江东。”
众人都同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事情没有张浪想的那么简单。
当二天下午,张浪翻过东崤山南陵道,两边绝壑千里,形势险要。只怕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中间只有小小一条栈道,从脚下一直很前延伸,一边是险要山峰,一边是万丈深渊。张浪众人又转边一弯,刚想松口气,忽然发现在不远处一峡口上,竟然隐约有三五相连,旌旗飘扬的营帐所在。而且哨楼高耸,有人在上面来回走动。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之色。
想不到曹艹谋算至此,连如此深山险要之处,都有士兵把守,完全扼住了关中往中原每条道路。
就在张浪进退两难之时,显然哨楼上的士兵发现了他们,大声叫嚷起来。
然后山谷中响声大吼声道:“来者何人,如若不乖乖就范,弓箭斥候。”
杨蓉轻轻拉着张浪衣袖道:“老公,我们原路退回吧,弓箭的射程还达不到这里。”
张浪却出人意料的摇摇头道:“不,我先试试能不能骗过他们。”
张浪整了整喉咙,大声对着峡谷那边喊道:“各位军爷千万不要射箭,只因为外面打战,草民为了逃命,带着家人四处逃窜到此,还忘各位大爷海涵。”
那哨兵大叫道:“原路退回,如若在前进数步,便当你们是探子格杀勿论。”
“哎”徐晃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看来没有什么戏了,明知对方人数不会多,但这样的地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张浪也只有无奈苦笑的摊了摊手,只能准备退回在说。
这时张浪眼角瞄到随风飘扬的旗上,上面迷迷糊糊是个“刘”字。心中一动,忙问道:“军爷,草民问一下便走,这里是那位将军的把守啊?”
那哨兵没好气喝道:“是刘备将军把守要地。”
“啊”一听是刘备,张浪顿时眉飞凤舞,想不到几年没消息的刘备,他竟然落魄到这个地步。
也许回江东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