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樵坐在窗口,看着封城走进御史台大门,不由得一愣。
他猜到今天御史台或许会热闹一点,但绝没想到封城会亲自来到。封城是谁,内阁排名第三,执掌户部的大佬啊,即便是首辅也要好言安抚的存在。
卫樵端着茶杯,目光淡然的看着御史台,嘴角挂着悠然的笑意,转过头又看起手里的书。
——他估摸着这次的风波今天是没法结束了。
徐茂坐在房间里的桌边,小声的吃着饭菜。这些都是衙役送来的,卫樵吃了几口,剩下的都交给徐茂解决。
——————吴方圆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身边的楚瀚,道:“看到了吧,官场也没这么容易待的。”说着,脸上还的带着一丝萧索与落寞。
楚瀚知道吴方圆的心结,出了翰林院,在户部待了一阵子,可惜姓子太直,做事做人,事事不顺心。
楚瀚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虽然卫楚合并,但他还是用着楚姓。看着御史台的大门,皱着眉道:“老师,你说我堂兄他……”
楚瀚与卫樵见面时候,大多称呼彼此表字,但在外面自然又是另一种称呼。
吴方圆或许又想起不能收卫樵为徒弟,叹了口气,道:“这次风波来的太过蹊跷,为师也说不清楚,不过想来他是没事的。他与傅家关系极近,而且还是武帅的女婿,即便有人想动他,也要考虑再三。”
楚瀚心里悄悄呼了口气,目光淡定中不易察觉的热切光芒一闪。
吴方圆虽然没有注意到楚瀚目光中的热切,但他对楚瀚还是有许多了解,沉吟着道:“这次估计会有很多人回家养老,到时候我看看,不,让你那位堂兄给你看看,这次过后,我估计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
御史台是这次的风暴中心,按照吴方圆的估计,风暴结束后偶,林丰正肯定是不能再在御史台待了,唯一不动的估计只有卫樵,那个时候,卫樵必然鹤立鸡群,极其突兀,六部的所有人都不傻,对待他都要小心翼翼了。
“是老师。”楚瀚一听,脸色平稳,声音难免激动。
——————周泰站在窗口,看着封城走进御史台,强压着脸上的激动道“母妃,封阁老也进去了。”
洛彤倚靠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目光清冷,淡淡道:“你是不是觉得卫樵这次死定了,所以心里非常开心?”
周泰被人揭穿,嘴角一阵抽搐,强压着心里的不舒服,凝眉道:“没有。”
洛彤也不追究,抿了口茶,道:“不用掩饰,不过我告诉你,今后不要去招惹卫樵,他不是你能招惹的。”
周泰瞪着洛彤眼神里喷火,牙着心里上涌的怒气,别过头冷哼一声道:“只要他不惹我,我懒得理他。”
洛彤放下茶杯,优雅的坐了起来,看着他道:“泰儿,我希望你能明白,卫樵现在对我,尤其是对你,很重要!”
周泰一听这句话,心里的怒火蓦然喷涌而出,猛然转过头,双目狰狞的盯着洛彤,咬着牙,嘴角挂着讥讽道:“怎么,晋王还不够,还有再找一个年轻力壮的?”
‘啪’
周泰脸上清晰的五个手指印,纤细,血红,深凹。
洛彤站在他面前,目光淡淡,没有一丝怒色,道:“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周泰脸上火辣辣的痛,牙齿咬的格格响,双目狰狞欲裂,拳头握的紧紧的,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掐死!
但是他知道,他不是眼前这女人的对手,他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每次最后都是严酷的镇压。
“哼!”
周泰满心憋屈,胸口起伏不定,咬着牙,双目憋屈的眼泪在眼里直打转,转过头重重的冷哼一声,目光已经模糊不清。
洛彤暗暗吸了口气,强压着心里的愤怒,又坐了回去,右手有些颤抖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你父王死的早,什么也没留下。其他的我不管,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是你母妃,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周泰咬着牙心里重重的冷哼一声,眼睛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满心的憋屈随着泪水瞬间流了出来。
洛彤看着周泰的背影,轻轻咬了咬牙,闭目深吸了一口气,道:“想哭就哭吧。我现在告诉你三件事,你必须给我牢记,做不到我们母子就从此离开金陵,隐姓埋名,平平凡凡过一辈子。”
周泰肩膀耸动,满脸的怨恨,歪着头红着眼没有接话。
洛彤也不管他,道:“第一,我不求你能和卫樵冰释前嫌,但你今后不能在他面前出现,不管哪里。也不准对他使小花招,不管什么时候。”
周泰憋着满心怒火,神色狰狞一闪,鼻腔里无声的哼了声。
“第二,回去后老实读书,大考没几天了,到时候你也去参加,我会给你答案。”洛彤眉头微蹙,思索着道。
周泰脸庞微微抽搐,没有说话。
洛彤也不管周泰反应,道“第三,每曰都去给皇上皇后请福,风雨不断。”
周泰心里冷哼一声,咬着牙,脸庞微微抽搐,胸口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