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生有些挫败,说道:“你也知道乔谨言的面子,那些人拐着弯来讨好我,可我他妈跟乔谨言一点都不熟。后来渐渐的名气大了,我才摆脱掉他们的庇护。”
凌生说着,话题不知怎么就说到了乔谨言的身上,乔锁沉默不语,那个男人其实影响了身边的很多人,可是他自己从来都是一派清风拂面的模样,寡情的很。
凌生说着说着,有护士过来,说有他的电话。
凌生微微愣住,这几天他手机换了卡,就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却不想电话都找到了医院来。
电话是科勒打来的,凌生一接听,科勒在那头就咬牙切齿恨不能把他大卸八块了。
“你丫的玩什么失踪,玩失踪就算了,你丫的还拐走了一个姑娘,什么都不要说,赶紧把人给我送回来。”科勒在电话里急得跳脚,一阵怒吼。
凌生无所谓地笑着,懒洋洋地说道:“又不是你家的,你猴急什么,你该不是看上这妹子了吧。”
科勒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哀求道:“凌律师,凌大腕,您就行行好,赶快把人带回来吧,这失踪四天了,人家里人都急的不行了,再不回来,估计咱事务所也甭想好好地玩下去了。”
这小子有美人相伴玩的开心,他在帝都险些没被大山压死。
乔家?凌生微微愣住,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你老人家的航班上写着呢,再说了你今儿刷了卡在医院缴费,行踪早就暴露了,赶紧地回来。”
凌生想起他身上的现金用完了,今儿是在医院刷卡缴费的,难怪能查到这里来。乔家对乔锁真的有那么在乎?凌生冷笑了一声,要是真有那么在乎,怎么会任这姑娘活的这般不开心?
凌生应付了几声,说带乔锁回来,便挂了电话,不顾科勒在那边不断地跳脚。
他回了病房,见乔锁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不禁一愣,说道:“你都知道了?”
乔锁点了点头,眉眼很是沉静,淡淡说道:“我的病已经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凌生点了点头,帝都那边只怕是有些乱了,否则科勒也不会这般急。
两人收拾了东西,赶了最快的航班回帝都。科勒在电话里说,他们离开的这几日,帝都风平浪静,乔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压下了一切乔建的事情,改变了舆论的方向,将乔建跟乔家的关系断的干干净净。
不仅乔建的事情被打压了下去,就连事务所也受到了牵连。原本各大报社杂志要求采访凌生,此时全都销声匿迹了。
这是**裸的打压,想必是凌生这几年冲的太狠了,得罪了不少人。不过凌生自己倒也没有在意。
回到帝都时,已经是夜里了,凌生将乔锁送回去,见她进了乔宅,这才开车回去。
乔锁进了客厅,发现大家都睡了,只有刘妈等在客厅,见她回来,赶紧问她饿不饿,说给她留了饭菜。
她坐飞机累的很,吃不下,便问了问乔家的情况。她不在的这几天,乔家人却是陆续都回来了,薛梅昨儿回来的,乔东南今晚刚到家。
乔锁微微讽刺一笑,乔建的案子一结束,乔家的人倒是都回来了。
乔锁上楼去洗澡休息,浑然不知,她安全回到乔家后,这暗地里无数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刘妈见乔锁一脸疲倦地上去休息,这才叹了叹气,上了二楼,去敲了敲门。
“进来。”乔谨言还没有休息,站在窗前注视着乔家的大门,声音有些沉郁。
“少爷,四小姐回来了,已经上楼休息了,少爷也早点休息吧。”刘妈说道。
他看见了,那个律师送她回来的,他也听见了她上楼的声音,她的脚步一贯很轻,可是他能感觉的到。只要阿锁出现在他身边,他都能感觉的到。
乔谨言转身来,朝着刘妈说道:“我知道了,刘妈你先去休息吧。”
“哎。”刘妈应了一声,看着他冷峻的面容,突然说道,“过几天就是夫人的忌日了,少爷要不要带四小姐去祭拜一下?”
乔谨言愣住,许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刘妈暗暗叹息,退了出去。
过几天便是姨母的忌日,他虽然过继到了乔家,可是依旧喊大夫人顾妍为姨母,他的生母在顾家。姨母的骨灰是放在顾家的祠堂里的,如果带阿锁去祭拜,势必要回顾家,顾家的祠堂并不在帝都,那里是凌婉都不曾去过的。
刘妈从小看着他长大,自然是知晓他的心思的,只是阿锁怎么可能会跟他回顾家,而且如今的情况复杂,还不到时候。乔谨言脸色有些黯淡,他想起阿锁杳无音讯的这几日。
他知道她离开了帝都,跟着凌家那个男人飞到了八万里大山的一座小城,他原本以为她会打电话回来,可是没有。
四天,他等了四天,按捺住内心的躁动,什么都不做地等在乔家,等她回来。那种感觉很可怕,她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不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她身边有其他的男人,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不像她在奥克兰读书时一样,乔谨言开始有了深深的无力感。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倦,他的自控力一贯强,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就像这些年他的面前一直都有一只他心心念念的小兔子,他那样喜欢,恨不能将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拿给她,可是他却不能走过去抱起她,将她养在身边。
世俗的眼光,还有母亲交代的事情,顾家,这些都绑住了他的手脚,他必须慢慢来,慢慢来,他要保护那只可爱的小兔子,永远不受伤害,三年前的事情绝对不会历史重演。
乔谨言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将内心的疲倦感深深地压下去,深呼吸,侧耳去听夜里的声音,想起乔锁就在乔家,就在隔壁,微微一笑,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