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曲婵立在水面上,脚踝被水浸泡过后发酸,可是看到这只活生生的狼后,她整个人都抖栗了一下,轻唾了一声,伞语钦这个女人,难不成要把她们喂狼?天底下真有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她在心里急切的思考着。
这时候,有一个男侍从(随行服侍的侍从,比侍卫等级低几级)拖上一个麻袋,从里面倒出了一只体型跟羊大小的生物,曲婵翘起眉,这不就是之前林子里看到的那只小羚羊吗!这么可爱的小生灵,她总觉得能再见到它,没想到见是见到了,竟然是这么个场景。
“这羊怎么少了半只角?”伞语钦眼尖如针,狠话含口,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侍候的宫女,模样娟丽,是那日食宴大会上,伞语钦走后让来监督曲婵吃辣椒的那个贴身侍女,白嫣。
“禀,禀告皇贵妃娘娘,这只羚羊在捕捉的时候,挣扎的厉害,不慎把角给顶断了。”手持麻袋的侍从战战兢兢的跪下回禀道。
“鬼话连篇!这羚羊是皇上亲手射中而死,本宫当时就坐在马鞘之上,你当本宫是瞎子吗!”伞语钦魅脸染上不悦戾气,横眼一瞪,“嫣儿,去。”她只吩咐一句,贴身侍女白嫣便心领神会的将手里的象牙篾丝编缀的雕花团扇递给伞语钦,伞语钦接过扇子,轻轻的转动手腕,风旋转于她的娥眉娇鬓,她好像不避讳这个侍女,两人举止亲切不已。
侍女交付好扇子,走到了跪着的侍从旁边,拉起自己的拂袖,手直接在侍从的衣服里摸了起来,侍卫的面色开始紧张起来,而白嫣一语不发,面色沉静,手法娴熟,没有表情的五官,人淡如菊,冷若冰霜的眼睛,好似储存了一江海水,不像一个女子该有的老沉。
不一会,侍女就从侍从的腿脚根处,摸出了一个包裹,掏开一看,就是那只缺失的羚羊角。
侍从被捉了个正着,脸色比吃了屎还要难看,连连下跪磕头,哭丧的道,“娘娘饶命,饶命啊,奴才以为皇上和娘娘猎了羚羊,只是要羚羊的肉用,奴才就割去了羊角想卖点银两给家里的老人贴补家用,奴才不该贪图钱财,奴才该死啊。”
“那你就去死吧!”伞语钦手里的象牙扇一顿,红唇勾起,“把这只死羚羊拾掇好,让他拿去喂狼!”
铁笼子里的野狼仿佛闻到了食物的鲜味,狂躁起来,獠牙不断的摩擦,面目十分的狰狞。
“不要啊!娘娘饶命,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侍从没出息的大肆求饶,伞语钦的个性不仅毒辣,并且难猜难测,她嘴里说要他喂狼,内里的意思可能就是要把他和羚羊一起喂狼!
伞语钦岂是那般好讨求的人,她一脸看好戏的楦头,侍女走到她旁边,拿了扇子,继续为她扇着。
几个块头高大的侍卫,拿了一根双角铁叉,从羚羊的身体穿过,鲜血喷涌而出,被挟持的芳平鸟尖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血淋淋的场面,鲜血刺激了铁笼子里的猛兽,野狼开始撞击铁笼子。
铁叉叉起死了的羚羊,羚羊的肚皮被贯穿,昔日的生机不在,垂着羊头,睁着铜铃大小的眼睛,汇集了死前全部的怨念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