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小慈,第三次了,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不计酬劳地接连三次来救你?”施禺软笑着揽着楚辞闪身来到城墙最右侧,轻快地跃上墙头后他闲闲甩袖,宽大的袖子里飞出些不知名的粉末,无声无息间就迷晕了眼前的几个士兵,还不等引起什么杂乱,施禺已经揽着楚辞又跃下了城墙,一眨眼间,他已经带着楚辞出了城。
楚辞一直静静待在他怀里,趁着这难得的安全时刻自己调息,一直到施禺带着楚辞来到外面的护城河旁,远远地都能看到远处驻扎的楚辞的军队了,施禺才停下。
楚辞立刻从施禺怀中挣脱出来,她后退一步几乎紧贴河岸站住,然后静静看着施禺,看男子漂亮如星子的眸中闪烁着孩童般天真无邪的光,片刻后,她淡淡开口:“那你说,我是该谢你设计暗害我,还是该谢你假惺惺救我?”
“……小慈”施禺微微一怔,但笑容仍不变,微微歪头做不解状,“你这话说的,可是要叫我伤心了呢。”
“装,你继续装。”楚辞点点头,语气仍然淡,好像要压制住自己所有的情绪,顿了片刻,她盯着眼前笑得比花还美的男人缓缓吐出几个字,“施禺不愚,因为无心。”
“……”施禺一成不变的软笑终于稍微收敛,他用饶有兴趣的目光看楚辞,反问她,“怎么看出来的呢,小慈?”
楚辞语气神情都不变,淡淡陈述道,“来到这里后,既知道我袭击王涵月,又近距离接触过我的只有你,除了你,谁又能让凤清影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
“啊,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还不够小心。不过……”施禺话锋一转,似是欣慰一笑,“我很高兴看到你没被凤清影玩死,毕竟,你要死也得死在我手上呀……楚辞。”
“想杀我的人太多了,还轮不到你,回你的洛国好好待着吧,别一不小心回去晚了,连位子都被别人抢了……”楚辞波澜不惊地注视着男子艳丽却藏毒的笑,一字一字从牙缝出挤出来,“太子宁。”
“唉?这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笑,终于默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摸着下巴做思索状,“难道是本宫名声太盛,都传到你这儿来了?”
“想太多。”楚辞一句话就把某太子的自恋打得死死的,她学他摸着下巴做思索状,沉吟道,“其实,单看你长了这一张活该被压的骚包脸,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太子。主要是你太损,这股损劲儿怎么挡都挡不住,我才猜着你或许就是洛国那位传言中特损特阴的太子。”其实这些话翻译成人话就是,一个太子幕僚根本不可能如此精明。
这样一个懂得多气质非凡又武功心思都深不可测的洛国人偏偏自称是太子幕僚,楚辞自然不会信。
“……”姬长宁没有立刻回话,他静静看着楚辞,眸中忽然闪过一抹亮光,就像是狩猎的人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了称心如意的猎物一般,他勾唇,邪邪一笑,“楚辞,跟我走,或者被我弄死,你选。”
“唉?还有得选?跟你走会怎样?”楚辞作惊讶状。
姬长宁低低笑道:“做我禁脔,如果你能讨我欢心,那大概能活得久一点。”
“我还以为你喜欢男人。”楚辞戏谑道。
“没关系”姬长宁居然毫不在乎地摇头,冲着楚辞咧嘴灿烂一笑,“男女我不挑,长得漂亮就行。”
“那你过来,仔细看看我,长得怎么样?”楚辞冲姬长宁招手。
姬长宁眸中精光一闪,居然真的走到楚辞面前,伸手就要摸向楚辞的脸颊。
楚辞不闪不躲,只是出其不意地往前一扑,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姬长宁,然后深深吸一口气,接着催动内息,使劲一吐--
噗……
一直憋在喉头处的那一口血,楚辞终于吐出来了而且很开心地吐在了有洁癖的姬太子身上,感觉圆满了……
楚辞这一口血刚吐出来,姬长宁原本骚包的微笑就瞬间僵在了脸上,原本温软香玉扑入怀里,还没来得及心神荡漾,接着就想捏死这货的心都有了。
楚辞感觉到姬长宁身体这一瞬间的僵硬,她唇角微微勾起,然后抱着姬长宁使劲往旁边一撞,接着就迅速收手转头就跑,就给身后‘噗通’一声的落水声留下一句:“抱歉啊太子,我看不上你!”
身后,被猝不及防推下水的太子**从河里站起来,水虽然只到他的腰部,但是他全身都湿了个透,原本宽松的外袍如今也松松垮垮散开,露出的蜜色胸膛上,交错纵横的全是年份久远的刀疤,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却早就习惯了般看也不看,修长指尖在艳红唇上轻轻一捺,俏俏地笑了:“楚辞……早晚我会打断你的腿,锁住你。”
这边,再次慌不择路逃离了的楚辞先去了她驻扎在远处的军队,找到林重威,直奔主题:“治疗瘟疫的药方我已经寻到并交给了慕成衍,但我也受了伤,需要先走一步回去治疗,你封住消息,带好队伍,即刻启程回京!”
说完,不等林重威反抗,她就从林重威手里抓过看见她之后就张牙舞爪乱叫的毛绒团子,顺便又牵过来最近的一匹马,跨上去边催马急行。
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