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得,他懂得,他什么都懂。
可是他不能,真的不能。
慕容谨垂了头,苦笑道:“我不如他?是呀,不如。你只是我嫂子,我大哥懂你便够了,若是身为弟弟也要那般懂你,岂非乱了伦常了?”
慕容谨的苦笑声,他说的这番话如利刃戳在胸口,生疼生疼的。
舞悠然只觉得鼻子泛酸,眼眶涩涩的难受。
原来从他口中说出嫂子这词这般难受。
原来同样的面容下,说出的话竟会是这般的不同。
无怪乎两兄弟将她玩弄鼓掌之间时,会有那般大的落差。
原来竟是她喜欢上了弟弟,却又苦于身体的本尊是大哥的女人,一直忽视着这种显而易见的感觉。
“我累了,你们出去吧。这事情我会认真想想,是走是留,迟些告诉你们。”舞悠然霍得起身,说了这句逐客的话语后,将二人几近撵了出去,拉好了毡房的布帘,才让失态的神情显露在自己的脸上。
她这算是失恋了吗?
原来唯有真正受到打击时,才会知道自己究竟喜欢的是谁。
嫂子!
为何在他口中听到这个词,她想到的却会是残花败柳这四个字?
舞悠然颓然的坐在被窝里,伤心过后,脑子却是一团浆糊,迷迷糊糊中,早已经疲惫不堪的身子再也熬不住,让舞悠然沉沉睡着了。
夜渐深,雨下得很大,连带着四周在不点灯的情况下,那是又冷又黑。
慕容谨偷偷入了舞悠然的毡房,遁寻着熟悉的位置,落座在舞悠然的身旁。
疲惫的身子,让向来不打呼噜的舞悠然都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也让慕容谨确定她已经沉睡。
修长的手指抚过舞悠然的脸颊,为她将散落的发丝拨到脑后,替她捂好被角,免得着凉生病。
透过黑暗看着舞悠然隐约的轮廓,慕容谨微微一叹,轻语道:“原来自欺欺人这般难,若你也是喜欢我的该多好。如此我还能为你冒天下之大不讳,将你抢到身旁,宠爱一生。呵呵,很好笑吧。我算什么?在你眼里,或许那些病人都比我重要。在你心中安安是第一,天下苍生可会是第二,那第三的位置你留给了谁?大哥吗?若是如此,我能否成为你心中的第四呢?”
夜深深,雨声淅沥不停,敲打着毡房顶,打乱了同在毡房里两个人的心。
翌日清晨,是大雨过后的晴天。
如同舞悠然预料的那般,一场大雨带来了一场不好的变化,因为雨水的缘故,万人坑所在处,此刻水已经漫上来,将那些骨灰溶解于水中,舞悠然在检查此处积水的时候便发现这水中隐含的病菌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莫天凯这些时日也是焦头烂额,更别提那些大臣们,也没有多少轻松的,各个都是黑圆圈深重。
“国傅,刚得到的消息,恐怕状况不太妙了。”一个大臣进来,将一个写着金国那边的人传来的有价值的消息汇总的折子交给了莫天凯,疲惫的脸上,是掩不住的焦虑。
莫天凯接过折子细细看了一遍后,眉头因为看下去的内容而紧蹙。
一把合上了折子,莫天凯脸上的神色令人难以捉摸。
“国傅,如今无论是赤炎国还是蓝冰国都已经得知我们这边的状况,拦下了原本要送过来的药材,若非蓝家商行的缘故,看那个怕这批药材都不一定送得过来。您说,莫非他们这次是狠了心要灭了我们经过不成?”
“不是莫非,而是肯定。虽然有条消息不确定,但是凭借以往对蓝冰国那位蓝九天的认知,他倒真的可能这般做。连一国皇帝都亲自跑到了天麟关,再加之蓝冰国南垂兵马的调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况。时不待我,又能如何。若他们真的狠心这般做,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让他们好过到哪里去。”莫天凯发了狠的说道。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更何况金国想来自认为狼,岂能站着挨打。
要拼就拼个彻底,谁怕谁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