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轩明显感觉到慕容谨那隐约的敌意,心中却是微微一惊,露出那么一丝惊讶之色。
慕容谨见蓝雨轩这神情,岂会不知自己的心思被他猜透,却也表现的坦荡,以此表现自己喜欢便是喜欢,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至于能不能成,是否合理,这些很重要吗?
只要无愧于心,他无惧。
“唉,你向来做事自有分寸,我不想多说什么。不过,你若待她如你心中所想那般,定然知道她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甚至善良的过头,固执的令人恨不得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是什么构造。与其等到事发,还不如早些说清楚,这事情你若是不说,我就要去说,你拦不住我的。”蓝雨轩微微有几分惆怅,或许是心心相惜,又或是别个原因,对于慕容谨的所思所想并未戳破,却是将他逃避的问题一下子就出来,赤果果的摆在他的面前提醒他。
“这是两国之事,并非一人之力可以解决,你觉得说了有用吗?或者说,若真的到那一步,你会眼睁睁看她固执留下等死?”慕容谨反问道,这话问的蓝雨轩不知如何答复。
慕容谨的话不无道理,哪怕此刻说了,舞悠然也不见得会听话离开,反正事情一旦发展到那个程度,至少无论是他慕容谨还是他蓝雨轩,甚至于认识舞悠然的人,都不会在有能力护她周全的情况下,眼睁睁看她去死。
就算是用强硬的手段,也会将她送离危险区域。
说与不说,真的重要吗?
征求意见,难道就会改变结果吗?
二人心知肚明,却依旧各执己见。
“你们再说什么?什么留下不留下,死不死的,倒是说清楚。”舞悠然掀了帘子,有着药医系统的存在,听觉方面舞悠然并不比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弱,甚至于需要的时候将会强悍的有些吓人。
二人之间的对话自然而言听在舞悠然的耳中,想要忽视都很难。
这种说一半不说,仿佛猜谜一般的话题,却又透露出与她有关的话题,舞悠然岂能坐视不理,自是起身出来一问究竟。
二人对视一眼,最终由慕容谨开口道:“进去再说。”
三人入了毡房,各坐一边,却是沉默不语。
“之前的事情我还等着你们的解释,怎么这会却是默不吱声了?”舞悠然率先打破这场沉默。
蓝雨轩抬眼望了下慕容谨,开口道:“其实,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情寻你。”
“我知道,说主要的。”
“金国此次变故,虽然商队护送来第一批药材,可是第二批却被截停在穹天关口。并且蓝家的消息渠道传来消息,无论是赤炎国还是蓝冰国,都已经绝对待得积雪融化后,发兵金国,彻底剿灭金国,将一切患病根源彻底铲除。至于本国百姓,若是查到染病者,除去有身份地位之人可以获得救治外,其余人等一律自生自灭。如今无论是天麟关还是穹天关早已经驻扎大军,随时可能打过来。如今等得便是圣医那边配制出预防的草药包给士兵携带身上,一旦准备妥当,直接动手,不留情面。按着我的意思,希望你能够随我一同离开,免得误伤。”
舞悠然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的。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坏消息。
如今这状况真是应了那句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十足的落井下石呀。
“慕容谨,这事情你也知道对吗?”舞悠然问道,望向慕容谨,只见他点了点头承认了此事他确实知道,甚至于较之蓝雨轩还要早知道,而促成这件事情,他在其中也有一些作用。
至少金国这边的状况,也是他传回穹天关的,上头会有生命反应他都得到了慕容烨的知会,甚至于连此次监察史是与舞悠然有过牵扯的司徒尘他都一清二楚。
甚至于司徒尘对舞悠然的心思他都一清二楚,若非其中还夹杂着慕容烨这个安安的亲生父亲的缘故,恐怕司徒尘就要不顾一切的向舞悠然发动猛烈的攻势,变成他的女人。
越是想到只是短短数月的功夫,舞悠然就变得那么大,变得那般让他猝不及防,连带着连自己都被变化后的她深深着迷,若非顾着兄弟之情,他何须忍得那般辛苦,直接抢过来便是。
若说慕容谨这辈子有什么事情是他最后悔的,那便是早知道有今日,他定然不将错认的舞悠然亲自送到大哥怀中,而是将她独揽入自己的怀中,宠她一生,不让她受半分苦楚。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这东西,他也只能承受苦果,只求她一生好好的,能够看到她的笑,她的哭,她的认真,她的任性与固执,那便足够了。
慕容谨又忍不住心烦,在这时刻中。
“唉。虽不愿说,可我以为你会比别人懂我。慕容谨,你不如蓝雨轩。”舞悠然有些失望的望着慕容谨,对他的隐瞒而微微心痛着。
慕容谨身子不由微微一震,因为那句不如,心如刀绞,难受的仿似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