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委婉。
但却将自己的意图想法,给表达得很清楚了。
……
听完陈九暮的话语,老爹笑了。
他之前,担心陈九暮是一个醉心权术之人,看上了三长老的身份,就想着抱大腿。
若真如此,他也没必要费力气帮忙。
但很显然,陈九暮从始至终,都比同龄人要更加成熟。
他笑着点头:“确实,你家两个小的,年纪不大,还是很需要你这个兄长照顾的……”
陈九暮有些担忧地说:“只不过,我担心三长老会不高兴。”
老爹眉头挑起,淡淡说道:“怎么?”
陈九暮说:“三长老跟我说,去白衣堂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讲——包括我的弟弟妹妹……”
最后一句,他刻意地加重了语气。
老爹听了,不由得冷笑一声。
他说:“刑魁啊刑魁,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都没变……”
黑暗中,老爹那张刀疤纵横的脸上,充满了不屑。
他似乎说了两个字,却又生生咽了下去。
没说出来。
但陈九暮却读懂了——下作……
老爹就算再怎么瞧不上“三长老”,却也不至于在陈九暮这么一个新人面前,去说什么。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之前呢,想找你聊聊,那就是白衣堂呢,一般不太适合你这样的年轻人进入——太阴暗了……”
他停顿了一下,说:“不过你既然表达了自己的意见,那我就不多说了,回头就把他的调令给挡了吧。”
陈九暮小心翼翼地问:“三长老,他不会不高兴吧?”
这句话,多少有点儿“茶言茶语”。
老爹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来,打量了陈九暮一眼,说:“他不高兴,又能如何?”
他平静地说道:“云顶墨家,每一个墨者,都是钜子的追随者,是独立的个体,也是需要受到尊重和敬畏的成员——任何违反墨者个人意愿的事情,都不可能发生……”
老爹的话语,变得严肃起来:“这个,便是云顶墨家最根基的东西,即便是刑魁,也不能破例。”
陈九暮说:“可我还不是正式墨者。”
老爹笑了:“你不是马上要去学习班了吗?通过考验,便能成为正式墨者……”
陈九暮说:“学习班的名额,是三长老给的……”
老爹说:“他能给,我不能给?”
陈九暮站起身了,郑重其事地与老爹鞠躬行礼。
他说:“谢谢。”
老爹摆了摆手,说:“用不着跟我客气什么,你只需要记住——甭管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强迫你做什么事情,都别忘记了,施秉天坑,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你永远的后盾……”
……
从办公室走出来,苏半夏还在走廊处赌气呢。
等陈九暮过去打招呼,她立刻问道:“你和老爹,到底私下聊了些什么?”
陈九暮不愿意把这些阴暗面,与苏半夏说起。
于是笑嘻嘻地说道:“就聊了一下男人之间的小秘密……”
“男人……之间?”
苏半夏一双眼睛,忽闪忽闪,随后咬牙切齿地说:“陈九暮,你忘记你是谁的小弟了?”
陈九暮赶忙举起双手求饶:“苏队,那啥?我的出差补助还剩一点,要不然……今晚我请咱们队里的人,吃火锅吧?”
苏半夏一听,顿时忘记了追问。
她高兴地说:“火锅?好呀,我马上去叫人……”
末了,她气呼呼地说:“吃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