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望海低声对李松明说:“李老板,你和江老板送我那银票,害了我呀。”
啥?江伯其送了银票?李松明脑子一下发懵,他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望海的打算其实很简单,就是把这水继续搅浑了,让他们继续互相怀疑,继续猜疑。
安望海低声道:“说来也怪,江老板在盒子里装的是两千大洋的银票,你你的盒子里装的是五千,可奇怪的是,等我晚上回去查看的时候,江老板的银票不翼而飞,只有你的五千银票还在,最最奇怪的是,此时,日本人却知道了。”
安望海告知张辅之日本人拿此事要挟自己的时候,实际上在暗示是李松明说的,而此时,他对李松明这么说,就是让李松明去瞎猜,去推测张辅之和日本人的关系。
安望海又道:“我去张爷借钱的时候,张爷话里话外也提了银票的事儿,我一寻思,我那两位仆人,是他派来的,正是万氏兄弟中的两人,这不是明摆着吗?”
李松明立即想:张辅之和日本人真的是一伙儿的?
安望海看李松明沉思的模样,赶紧火上浇油:“所以,我只能推测,江老板的两千银票是万氏兄弟之一拿走的,消息也是他们告诉给张爷的,也就是说……”
安望海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李老板,这次我和你,都被张辅之和池田圭一给算计了!”
李松明恍然大悟,他脑子中顿时闪过一个个念头。
安望海道:“你想想,如果我私收你和江老板银票的事情,被日本人捅到张大帅那,我死路一条。”
李松明双眼呆滞:“你是说,你宴请我的时候,张辅之和池田圭一就下了套?烧我纺织厂,再以发现我送银票给您为借口不借钱,目的就是想让日本人出面,把我那块地拿走?因为那块地下有东西?是这个意思吧?”
安望海驶进点了点头:“对,就这意思。”
李松明攥拳道:“这个老王八蛋!”
好了,第二层计谋已成,此时的李松明是既不相信张辅之,也不会依附日本人,而且江伯其他也不会相信了。
李松明当然不会相信江伯其了,他确信江伯其也是和张辅之一伙儿的,他明明送了银票,可张辅之却让仆人把银票拿走,不管江伯其知不知情,张辅之的态度都已经很明确,他都是要抛弃李松明,留下江伯其。
安望海起身道:“李老板,账本我可以带回去看看吗?”
李松明道:“可以,我现在去还款。”
安望海叹气道:“我还得去一趟池田圭一那,这笔钱,你对洋人不要说是我的,池田圭一也不敢再找你,只要你还款了,这件事传开,海警方面也不敢再为难你。”
李松明拱手鞠躬:“大恩不言谢!”
安望海摇头:“李老板,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们都想活命而已。”
说完,安望海故意叹着气离开了。
而此时的李松明站在那,脑子里只有复仇的念头!
从今日起,我李松明与张辅之、江伯其彻底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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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杀人,言语也能控人心智,这是最简单也是最阴险的招数。
安望海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这种办法先弄死甬城三大家,等商业的事情稳定了,他再全力以赴对付胡深。
他抓不住甬城的军事,那就先动摇商业的根基,只是眼下最麻烦的是这群洋人呀,十五块可以打发走英国和美国的代表,可这日本人怎么办?
池田圭一是决定要找到下面的宝藏的,而且他手里还捏着一副残图。
那副残图和火陵简有关系吗?安望海决定查清楚,他也决定与池田圭一合作一把。
到了那家日料店之后,池田圭一将安望海请到最隐秘的雅间中。
关上门之后,池田圭一立即问:“叶特使,您考虑得如何?”
安望海拿出工程账本道:“我拿到了李松明修建纺织厂的工程账本。”
池田圭一纳闷:“拿这个干什么?”
安望海道:“我不是拿了这个,而是李老板怀疑那把火是张辅之放的,他决定从源头查起,于是找到了这个账本,从账本中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池田圭一问:“什么问题?”
安望海道:“整个工程把持的人,全都是张辅之的心腹。”
池田圭一问:“我可以看那看账本吗?”
安望海把账本推了过去,池田圭一拿起来仔细查看着。
安望海其实已经看过账本发现了问题,他也想让池田圭一看看,是否这个日本人也会发现,如果他也发现了,那就说明自己的怀疑又对了一分。
池田圭一看完账本,又翻到中间的一页:“原料存放库的账目不太对。”
安望海问:“什么意思?”
其实安望海也发现了。
池田圭一道:“我办过纺织厂,我很清楚,原料存放库修建所用的材料根本用不了这么多,这些材料说实在的,足够修建一座军事工事了。”
那就对了,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李松明说过,其中三分之一的钱是张辅之出的,也就是说,他把这三分之一的钱投进去,其实就为了李松明最后查账的时候,不会发现修建资金出了问题。
安望海问:“池田先生,如果你我合作,我们怎么分?”
池田圭一笑了:“钱我出,你成为合伙人,地是我的,因为我出了钱,所以,在那里发现的任何东西你我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