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中枪声响起的时候,张定锋看向胡深道:“师父,果然是陷阱,我们回去吧。”
胡深摇头:“不,不是陷阱,不是……”
说着,胡深走向屋内,张定锋持枪站在那,依然看着竹林,随后几步追上去,帮胡深敲着屋门。
屋门很快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那,在他身后的屋内摆着各类的画具,墙壁上也挂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画,大多数都是山水图。
胡深低头道:“晚辈胡深,拜见公孙前辈。”
张定锋也立即低头。
“胡深?八臂罗汉?”公孙竹淡淡一笑,“早就听说你来了甬城,没想到你会到这里来,真是天意呀。”
天意?胡深疑惑,公孙竹这是什么意思?
公孙竹转身落座,背对两人:“想必你们也是为了我师父的阴阳图而来的吧?”
胡深看了一眼张定锋:“正是。”
公孙竹道:“那幅画只是我师父做了修改,作画的是我们一派的师祖,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此画有阴阳两幅,分别藏在一本书和一副画中,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不想牵扯江湖事,所以,你们可以走了。”
胡深迟疑了一下问:“请问前辈,还有谁来问过此图?”
公孙竹侧目道:“一个自称是逐货师的人,但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手中有有当年地图的残图。我不想再牵扯进江湖异道之事,只想安度晚年,别再为难我了。”
胡深鞠躬道:“多谢前辈。”
胡深说完,给张定锋点点头转身离去。
张定锋放下一袋子大洋后关上门离开。
“所谓江湖事江湖了,只是一句谎言。”公孙竹起身拿起那袋大洋,顺手扔进旁边的框中。
待张定锋和胡深走出院子,警卫连连长上前汇报道:“报告参谋长……”
胡深直接打断他:“不用报告了,走吧,我只要没事,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连长很疑惑,刚要说什么,张定锋道:“走吧。”
连长只得召回还在追击乐正贤等人的士兵,然后列队离开。
回去的路上,张定锋一直看着前方马上的胡深,他不理解为什么第一次明明抓住了乐正贤却要放走?而这次明明知道竹林中有人埋伏,而胡深却不多不藏,甚至敢直面死亡?
他为什么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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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叶村外的山坡后方,狼狈的乐正贤、严振国两人坐在那喘着气。
负责断后的薛百川不久后赶到:“他们没追来。”
严振国很意外:“没追来?”
乐正贤示意两人不要出声,三人聆听着,没有听到急促追逐的脚步声,也没有马蹄声。
乐正贤又探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好像真的没追来。”
为什么不追来呢?胡深的兵力至少一个连,还有马,他们三人就算有六条腿也跑不过马匹的。乐正贤很不理解。
为什么胡深明明知道竹林里有埋伏,还不躲闪?竟然用胸口面对我的枪口?
为什么胡深明明可以派人追杀自己,却点到为止?
这应该是胡深第二次放过自己了吧?
为什么呢?
严振国和薛百川对视一眼,他们心里都清楚乐正贤并不是来探查陈伯忠的兵力的,而是来这里设伏试图刺杀胡深的。
两人也很意外,为什么胡深放过了他们?
就在十几分钟之前,严振国和薛百川都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寻思着杀两个追兵垫背,自己也不会白死,谁知道,事情却出现了转机。
乐正贤坐在那发愣,愣了许久,忽然起身道:“我要回去。”
严振国和薛百川愣住了,严振国立即道:“贤哥……”
“胡深的人肯定走了。”乐正贤看着两人道,“我得回去搞明白,他为什么要来找这个老头儿。”
薛百川纳闷:“那个老头儿是谁呀?”
乐正贤道:“我回头再给你们解释,这次你们在竹林里等着我,如果发现胡深折转回来,你们就鸣枪示警,然后赶紧逃,不要管我。”
好不容易从生死线上捡条命回来的两人,听乐正贤这么一说,心里都有些不快,不过乐正贤事先也说了不让他们跟来,但孙三的命令就是命令。
两人只得默默点头,跟着乐正贤沿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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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阴云密布的同时,城内却云开雾散。
安望海将支票从张辅之的名字转成自己个人之后,立即来到李松明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