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落渠又问:“武器配置是什么?”
军官立即回答:“汉阳造、花机关,还有自来得。”
柳落渠皱眉:“我一个人对付不了十一个,至少还需要一个人配合我。”
军官听柳落渠这么一说,再加上先前看到所经历的那一切,更是震惊:眼前这三个到底是什么人?明明有三人,却只打算让其中两个出手,二对二十一?
伍四合率先表态:“我能不杀人尽量不杀,造孽太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柳落渠笑道:“伍师兄,别忘了,这是磔狱,我们已经在第十五层地狱了。”
唐安蜀起身探头看向哨所:“我们不能用枪,只能用暗器,哨所只有一扇门,我们两人要在开门的瞬间确定屋内所有人的位置,所以开门后肯定要有些许停顿。而这些许的停顿,对训练有素的士兵来说,足以持枪反击了,就算打不中我们,枪声也会引起天眼的警觉。”
“管不了那么多了。”柳落渠从左右腰间的皮带上,各抽出三支快镖来,“安蜀,我六个,剩下的五个归你,没问题吧?”
唐安蜀迟疑了下,终于点了点头,紧接着和柳落渠跳出堑壕,慢慢靠近哨所。
伍四合抬眼看着两人接近哨所,随后将眼神移回了军官的身上,沉声道:“我不愿意杀人,并不代表着永远不杀,老实点。”
军官使劲点头,自己抬手捂住了嘴。
唐安蜀和柳落渠走到哨所门口的时候,唐安蜀示意柳落渠不要妄动,自己慢慢地绕到一侧的窗户下,静静地听着里边的动静,想以此来对屋内士兵所站的位置做初步的判断。
谁知道,唐安蜀来到窗户下的那一刻,却听到哨所内有名士兵在问:“喂,头儿怎么还没回来?”
随后,另外一名士兵道:“我出去看看吧。”
唐安蜀闻言一惊,知道大事不好,正准备回到门口与柳落渠会和并立即动手的时候,却听到先前那名士兵又说道:“别……诶,趁着头儿没回来,温三娃,你给我们说说丙拾肆闹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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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屋内被叫做温三娃的士兵正坐在角落中啃着骨棒,听那人一说,立即愣住了,而屋内众人都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他。
温三娃放下骨棒,摇头道:“铁参谋不许我告诉给其他人,因为现在丙拾肆关着的魏启明是个很重要的人。”
温三娃这么一说,窗外原本要离开的唐安蜀赶紧停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屋内,有名靠温三娃最近的士兵不耐烦道:“我们都是和你在一口锅里吃饭的兄弟,不算其他人,赶紧说,要不,你把刚才吃进去的肉,喝进的酒都吐出来,今晚的酒菜你可没出钱。”
那人说完,其他士兵赶紧附和着。
温三娃无奈,只得起身道:“好吧,那你们得替我保密。”
“肯定!一定保密!”
“赶紧说吧!”
“对呀!趁着头儿没回来,赶紧说!”
屋内的士兵七嘴八舌地说着,温三娃拿起酒壶喝了一口,抹了嘴,这才道:“丙拾肆以前关的那个犯人叫梁世秋,你们都知道吧?”
此时,因为唐安蜀一直没返回门口的关系,柳落渠赶紧绕到窗口来找他,发现他蹲在那一动不动,上前压低声音问:“你在干嘛呢?”
唐安蜀示意柳落渠不要出声,随后道:“嘘,他们在说魏启明的事,先不要动手,听听看是什么,你告诉伍师叔一声,让他不要着急。”
柳落渠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唐安蜀却冲他摇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屋内的温三娃的话。
柳落渠只得点点头转身跑向堑壕的方向。
屋内再没有划拳嬉笑的声音,除了火盆里有些潮湿的炭火烧得劈啪作响之外,只能听到温三娃有些颤抖的说话声:“丙号监关的都是特别重要的犯人,所以,每间牢房都有单独的看守,我当时看守的就是丙拾肆,你们也知道,在丙号监当看守,那可是肥差……”
之所以磔狱的士兵都抢着去丙号监当看守,原因就在于,那里关着的犯人都是很金贵的,住的环境是最好的,吃喝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有些时候还会满足一些犯人的特殊要求,例如说女人。
丙号监的犯人也不傻,知道县官不如现管这个道理,所以一般都会与看守自己的士兵处好关系,分享好吃好喝不说,有些时候甚至还会分享孙三刻意送来的女人。
这样的肥差,别说在蛇心岛了,就算在蛇心岛之外的地方,也找不到呀。
所以,磔狱的士兵为了能去丙号监,那都是挤破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