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艾菲姐姐不是无法忍受你?”画儿毫不留情的推开玲珑,然后将筷子塞她手里,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说:“吃!”
“吃饱了就想睡觉呢!”玲珑不愿意。
画儿失笑:“你不是无聊吗,刚好吃完了睡一觉,能休养身体,还能保命,多好?”
“说你是猪猪都不不愿意!”艾菲将剑收回去。
玲珑哧溜哧溜吃面条,心里愤然的想,老子这样子,还真被当成猪养活了。
吃完,玲珑无一例外的睡着了。
看着她呼呼大睡的样子,画儿疑惑的看着房梁问艾菲:“艾菲姐姐,你觉不觉得,我家小姐越发的嗜睡了?”
房梁上的艾菲顿了一下,淡声说:“你去找人,让夜离殇过来看看?”
画儿走后,艾菲从房梁上下来,抓起玲珑的手腕子给她号脉,过了一会儿,艾菲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类似于忧伤的情绪,轻轻的将玲珑的手放下。
画儿再次回来时,艾菲已经不在床榻前。
任凭画儿在下面怎么喊,她兀自在房梁上打坐,全然不理。
画儿以为她已经离开,便再也没喊。
夜离殇很快就来了,见秦道非不在家中,他搓着手一脸禽兽的想戳玲珑的脸。
“你要想清楚!”艾菲在房梁上冷声提醒。
夜离殇咽了一口口水,抬头怂恿艾菲:“难道你不想弄死这混蛋么?”
“每时每刻都想!”艾菲由衷的说。
夜离殇点头:“就是啊,那我们合伙将这女人杀了吧?”
“要杀也是我自己杀,与你何干?”艾菲也是个护短的女人!
夜离殇蹙眉,嘟囔道:“果然,跟这女人沾边的都是些怪物,老子还是谨慎些好。”
艾菲没有说话,只是却紧紧的握住身边的剑,一脸的防备之色。
夜离殇大抵是受虐成狂,即便秦道非人不在面前,他也习惯的弄了个巾帕放在玲珑的手腕上,这才冷静下来,替玲珑号脉。
“奇怪,凤玲珑的脉象越发的虚浮无力了,这样下去可不乐观。”夜离殇嘟囔着说。
艾菲眸色一凉,淡声问:“你查出什么问题了么?”
“没有,这女人大概是平时净想作弄人,没休息好,哈哈哈哈!”夜离殇伸手戳玲珑的脸,觉得好玩又戳了两下。
艾菲翻了个白眼,薄凉的说:“你基本上离死不远了!”
“只要你不告诉秦道非,老子就不会死!”我再戳。
“是么?”身后传来一个薄凉到让人发寒的声音,让夜离殇伸出去的食指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来。
娘喂!
夜离殇从怀里掏出一把药粉,撒完就溜。
待药粉散尽后,秦道非幽冷的站在那些药粉之中,虽然没沾上药粉,但是那眸色冷得比沾了药粉还要肃杀。
“疾风,去把夜离殇给我抓回来,我要让他知道知道,动我秦道非的女人,是什么下场!”秦道非勾唇,笑的好不残忍。
“好呀,我这就去!”疾风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再说夜离殇,一口气狂奔到二皇子的府上,不管不顾的闯进书房,便躲在二皇子身后,瑟瑟发抖。
“说,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二皇子状似不经意的喝着茶,慢悠悠的问。
夜离殇拽着二皇子的衣袖,低声下气的说:“我摸了一把凤玲珑的脸。”
呵!
“那你自求多福!”二皇子欲起身离开。
求生欲强的夜离殇抓着二皇子的衣袖,跟个无赖似的跳到二皇子身上,双腿绞在他精壮的腰身上,哀求道:“救救我!”
“摸了几次?”二皇子问。
夜离殇扳手指算,“严格说起来我也不算摸,就是用手指戳了一二三四五次!”
“我帮你把爪子剁下来,给秦道非送去?”二皇子似笑非笑,还一二三四五次?
一下都足够让秦道非弄死他千百回了!
夜离殇咬着衣袖,哀怨的说:“老子发现,凤玲珑亏损得越来越厉害了,秦道非要是弄死我,就真的没人能救凤玲珑了。”
“为什么?你的药居然救不了她?”二皇子忽然严肃的回头问。
夜离殇说:“我也很疑惑,所以我打算……”
嘭!
二皇子书房的大门被疾风一脚踹开,一看到夜离殇跟二皇子那缠缠绵绵的架势,疾风便下意识的退后捂脸。
人家还是个少年呢!
“好似,我承杰书房的大门,你们都是可以随意踹的?”二皇子似笑非笑的说。
疾风假装听不懂,躬身道:“二皇子,我家庄主说,要把夜公子弄回去,生死不论。”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闹?”二皇子发火了!
疾风错愕的看二皇子,“出什么事情了么?”
二皇子将夜离殇推出来,淡声说:“秦道非的心头肉病情加重了,你觉得急不急?”
嗖!
疾风消失不见了,过了几秒钟,他又回来,一把抓着夜离殇就走。
二皇子连根毛都没捞着,怀里空空如也!
“好家伙!”二皇子磨牙,但也仅限于磨牙。
他在桌案前坐了片刻,对暗卫说:“跟上去看看,不要让秦道非把人弄残了。”
“是!”暗卫朝逍遥庄跑去。
疾风扯着夜离殇回到逍遥庄,将人往秦道非面前一推,急切的说:“庄主,人抓回来了,但是他说……”
夜离殇扑上去一把捂住疾风的嘴,摇摇头肃穆的看着他。
疾风哼哼唧唧!
“你想怎么死?”秦道非问夜离殇。
夜离殇呲牙:“爽死!”
“疾风,让他爽死!”秦道非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稳的样子。
玩闹中,夜离殇凑到秦道非耳边说:“玲珑病重!”
秦道非不动声色,对疾风使了个眼色,疾风会意点头。
夜离殇说:“原阳那边……”
“原阳……”疾风咬牙,朝房梁上飞去。
不一会儿,就听见艾菲薄凉的声音说:“你真是一天不找死都不痛快!”
“老子一看见你就浑身不自在,只要你没死,我就要替原阳的那些人报仇!”疾风二话不说就往艾菲身上砍。
秦道非淡声说:“你们要打架,滚出去打,不要吵着玲珑!”
不多时,打斗的声音渐渐远去。
秦道非沉声问:“怎么回事?”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了,你们得赶紧去找我师父!”夜离殇拧眉说。
秦道非冷冷的说,“你这边真的无能为力了么?”
“我越治越难,你说呢?”虽然夜离殇并不想承认,但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不得不让秦道非考虑一下他师父。
秦道非看了看房梁,“你怀疑她?”
“我怀疑一切的人,一定有人在后面做手脚!”夜离殇说。
秦道非沉思了一会儿后,淡声对夜离殇说:“你去准备,我们很快就出城!”
“你打算怎么走?”夜离殇问。
秦道非说:“我要给惜音看腿疾,玲珑非要跟着去!”
“这倒是很符合凤玲珑的性格!”夜离殇呲牙笑。
秦道非也露出森森白牙:“我们俩之间的账,慢慢算!”秦道非说完,夜离殇便开溜了。
秦道非将玲珑抱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
“玲珑……”
“嗯,我要睡觉!”玲珑迷迷糊糊的要挥手打秦道非,被秦道非一把攥住手腕子。
他亲了亲玲珑的额头,淡声说:“起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有银子么?”玲珑问。
秦道非说:“给你十万两黄金!”
“真的啊?”玲珑立马精神抖擞的坐起来,看秦道非长得就跟黄金一样可爱!
秦道非怒目。
玲珑连忙收敛,幽幽的问:“你要跟我谈什么?”
“……”秦道非在玲珑耳边说了一串,他肃杀的气氛,让玲珑有片刻的疑惑。
说完之后,秦道非就走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玲珑按照平时的时间醒来,画儿已经端了清水等在一旁。
玲珑穿鞋问:“秦道非呢?”
“妙音阁呢!”画儿说。
玲珑拉着画儿就走,“我们去看看?”
“洗脸!”画儿扯玲珑,玲珑反扯画儿,“要什么脸?不要了!”
噗!
画儿有一口老血,不知当吐不当吐?
两人着急忙慌的走到妙音阁,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秦道非说:“我打算带你去城外让一位高人给你看看伤。”
听到两人的对话,玲珑的脚步顿住,眼泪也顺着衣襟掉落下来。
画儿害怕玲珑承受不住,便伸手拍了拍玲珑的肩膀。
却听见里面谭惜音柔弱的说:“道非哥哥不怪我么?”
“就如你所说,我欠你大哥一条命,就算为了他,我也不能放着你不管是不是?”秦道非冷声说。
谭惜音沉默着没在说话。
玲珑的眼泪却如断线的珍珠,一点点的往下掉。
“小姐,我们回去吧?”画儿拉着玲珑要走。
玲珑却不听,她狠狠一脚踹在房门上,那扇房门在阳光下轰然倒下,扬起的灰尘许久都不曾散去。
“谁?”谭惜音颤抖着身体,紧紧的抓着秦道非的衣袖,不安的说:“大夫人来了!”
“没事,我在这,她不会太过分!”秦道非安慰。
玲珑冷笑着走进去,抱着手冷冷的看着秦道非:“秦庄主还真是风流人物啊,一个杀了你孩子的女人,你居然还能当成是宝贝。”
“玲珑,她已经这样了,何必呢?”秦道非说。
玲珑发了狠的扑上去,撕扯着谭惜音的头发说:“何必呢?你说我为什么?她杀了我的孩子,让我流亡在塞外两年,九死一生的回来,好不容易查清楚是她的错,你居然告诉我,何必呢?你想让我放过她么。是不是?”
玲珑疯了一样的扇谭惜音的耳光。
秦道非见玲珑打得太狠,抱着她走出门口。
玲珑疯狂的撕扯秦道非,一边扯一边打他,“秦道非,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你放开我,今日你要是不将谭惜音送官,我就弄死你。”
玲珑的嘶吼和大闹,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可玲珑不在意,她质问秦道非:“你真的要给她治疗?”
“玲珑,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一直纠结过去好不好?”秦道非有些无奈。
玲珑狠狠踢了秦道非两脚,“你说过去就过去,你说放下就放下,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去逃亡一下试试看,你怎么不去塞外吃死人的肉喝死人的血活下来,你去啊,你带着谭惜音去啊,啊啊啊!”
玲珑哭的悲切,画儿都忍不住扑上来,抱住玲珑求秦道非:“姑爷一定要这样么?”
“玲珑……”
秦道非的话没说完,就听见屋里传来一个重物落地的沉闷的声音,紧接着谭惜音爬出来,拉着玲珑的裙摆哀求:“大夫人,求求你不要打道非哥哥,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滚,贱人!”玲珑一脚踹在谭惜音脸上,眼里全是恨意。
秦道非沉重的闭了闭眼,柔声说:“玲珑,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来来去去就这两句话,玲珑火大的甩了秦道非一耳光,“好啊,那你把谭惜音给我弄死!”
“大夫人,道非哥哥给我治好了腿伤,我就自己去衙门自首,你不要为难他好不好?”谭惜音哀求道。
玲珑冷冷的回头,看着谭惜音问:“你说话算数?”
“算数!”谭惜音沉痛的闭眼。
玲珑抹干眼泪,恨恨的说:“那我也要去!”
“玲珑……我带她去治病,你跟去做什么?”秦道非问。
玲珑见自己手抹不干净眼泪,抓着他的衣袖抹了一把,顺便把鼻涕擦到秦道非衣袖上,冷哼道:“一对狗男女去治病?谁信呢?再说了,我一天不没看见谭小妾我就浑身不自在!”
必须跟着一起,不欺负谭小妾她连吃饭都不香!
秦道非磨牙,玲珑挑衅。
“好吧,画儿带你家小姐去收拾细软,带着她一起去!”秦道非冷冷的拂袖,自己下楼去了。
玲珑整理好衣衫,淡淡的收拾了自己的仪表,淡声对画儿说:“画儿,我的那些个匕首簪子,都要放好,免得扎着谭小妾!”
“是是是!”画儿这会儿不敢惹这小祖宗,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秦道非回到书房,交代事情的时候,疾风看着秦道非脸上红红的指印,一直憋着笑。
“想笑就笑,我不会弄死你的!”秦道非冷声说。
不弄死?
弄残了岂不是更惨?
疾风摇头如拨浪鼓:“庄主,属下一点都不想笑,您继续吩咐!”
“庄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切记一定要稳妥,还有查那位胡媚娘的事情,暂时停止下来,我不在的时间里,只能接小生意。”秦道非说。
疾风点头:“庄主真要带大夫人去么?”
“那怎样,让她一个人在庄子里,你能管得住她么?”秦道非反问疾风。
疾风摇头:“那不能,庄主还是将大夫人带着吧,那小祖宗,谁是她的对手啊?”
“去弄个大点的马车,舒适一些,然后再弄个小一些的。”秦道非说。
疾风挑眉问:“大的给大夫人用,还是小的给大夫人用?”
“我看你是活腻味了,还不去做事!”唐力从外面走进来,一把扼住疾风的脖子,就往外拖。
疾风终于憋不住笑,大笑起来。
秦道非磨牙,却无计可施。
出发前。
秦王香域听说秦道非要带谭惜音去治病,心里一万个不乐意,恨恨的说:“要我说,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留着就是个祸害,你还要救她。”
“母亲别忘了,当年没有谭坚,我现在已经是一具枯骨,这个情还不了谭坚,只能还给她了!”秦道非淡声说。
秦王香域心疼的摸了摸秦道非被玲珑打的脸,“那你就由着凤玲珑当着大家的面打你么?”
“是儿子做错了,这事怪不得玲珑,她心里苦,让她打一下便打一下,母亲在家,还希望不要做让儿子难堪的事情。”这样,他会忍不住让她难堪。
秦王香域抽了抽嘴角:“你这混小子,这样对待你娘,你也不怕我死给你看。”
他都扬言要找人那什么他表妹了,秦王香域哪里还敢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