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周阳晖,听闻君先生在公主这里,学生们都在等待君先生,故而前来。”
言太宜不亦明了地看了眼君阡,早些听说君阡在尚武院时将这些贵族子弟折腾的够呛,实没想到她在学生中竟是有声望的。只是既然这样,那么这个人便更要牢牢地抓在手里。
言太宜朝门外笑道:“本公主还有些话要同君先生讲,你若是不介意,便在门外稍等片刻。”
她放下手,环抱着自己自信满满地踱步在君阡身旁,“你别忘了,你身在尚武院,我若是想杀你,轻而易举。但我不会这么做。文绣院来了个叫伍桐的女子,你不会不认识吧?”
她拍了拍君阡的肩,“君先生好自为之,我想拿点你的把柄或是软肋在手上,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君阡微微颔首,唇间薄如落花的笑意带着诡谲的锐刺,言太宜竟然拿梧桐来要挟自己。此时她也不禁恼怒言止息为何会觉得文绣院是个安全的地方将梧桐送了过去。
梧桐的安危,她不能不顾。纵然韶华易逝时光流转,纵然那些过往曾经以如云烟,但梧桐依旧是她自小的伙伴,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个人。
你不仁我不义,礼尚往来来符合权力的游戏。
君阡收起她伪装的笑容,言太宜,你哪有资格让我臣服于你?
可知天上地下,她只敬重实力,得不到她的瞻仰,那便只有被踩在脚底的份。
君阡打开门,从门缝中出去,并不让周阳晖看见屋内绝世兵器和言太宜那张假面的笑脸。
“你来得真是时候。”君阡嘀咕。
周阳晖从身后抓出白尼玛丢给君阡,“你的这只猫还真是通人性,是它硬拽着我过来,我想你肯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太宜公主想做什么?”
“她想做一些她本不该做得事,当然,她做不成。”
君阡抱着白尼玛,挠了挠它的脑袋表示嘉奖。
白尼玛适意地享受着,眯着眼窝在她怀中。作为一只紧要时刻出手相救的神兽,它觉得它目前在君阡心中的地位即将超越言止息。
周阳晖边走边疑惑道:“你既是睿宁王的护卫,为何睿安王和太宜公主都想拉拢你?君先生,我看你不简单呢?”
“简单不简单,纯粹不纯粹,你若是看得出来,甘南道就没必要寻找一个值得依附的人,而是自立为王。”君阡丝毫不给他占上风的机会,“甘南道地势优越,远离昭平,你父亲手中兵马二十万,联合周边的国家和部落完全可以形成对佻褚国的威胁,你却千里迢迢赶来昭平进入尚武院,我总觉得,你也并不那么简单。”
君阡亦知道,她能想到的事,言止息说不定早就想到了。
这是她对于周阳晖的疑惑之一,他如此活跃的想要寻找着三山之间尚武院、文绣院和芙蕖山庄之间的秘密,说明这里有一个不得不说的故事。
说白了,她想趁机为言止息拉拢甘南道的势力,而周阳晖则是想要借助君阡的帮忙找到他在寻找的一个答案。
此种身份疑点重重,其实从言止息安排君阡来尚武院的时候她就在思考。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言止息觉得这个疑云密布的三山地带,会是最安全的。
两人走到前院学生们玩得地方,一室靡靡,是熏天酒气和欢笑声,有些依然喝醉,有些依旧清醒。原来所有名流贵族说白了不过是披着一张用金钱和权利打造的外衣。
其实这些人大多出自于昭平的世家子弟,很多都是认识的。这也不过言止义和言太宜精心安排的棋局来扩充自己的势力。这些簪缨世族子弟在这里久了,多多少少会落下些把柄,从而听命于他们。
周阳晖最大的区别便是,他的家族不在昭平却依旧有着强大的影响力,根本不屑于用联姻的手段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今晚想要回去怕是不行了。”周阳晖看着这场景,那些醉了的正在发酒疯的,站在椅子上握着酒盏高哼着“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对着刚进来的人抛着媚眼问着造型如何。
一室讥笑。
君阡着急了,因为今日是月中,言止息说过会来。
原本已经悖了他的话私自出了尚武院,她可不想连见到他的机会都白白浪费了。
“这里你帮我解决一下,我必须得回去!”君阡说得坚决。
“尚武院现在除了院长根本没有别人,你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周阳晖闻到一丝异样,总觉得君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