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阡被言太宜大胆的举动惊吓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言止息的提醒是没错的,离开尚武院没有好事。
但是问题在于,她喜欢男人,纯爷们,对女人不感兴趣。
就彷佛第一次与言止息在灌木林见面时她对自己性取向的怀疑,看来这言氏一族,一直奋斗在搅毁性别的道路上不遗余力。
她伸手想要挪开言太宜的手臂,“我想公主可能是误会了……”
正要说下去的半句话被言太宜指甲上赫然金光闪闪地锋利刀片给抵了下去。她的指甲不偏不倚地对着君阡的咽喉,而那细小的刀片几乎快要贴在肉上。咫尺之间,一念生死。
“你觉得,我是不是真的误会了?”言太宜发出细细的笑声,明明甜美柔和落在君阡的耳里是那么冰冷刺骨。
那副绝美皮囊下的黑暗灵魂,是冥界鬼魂的哭喊,狞笑,一眼便是无底深渊。
饶是现在君阡想说什么,也已经没有机会了,不配合,等着死吧。
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听言止息的话,她跟梧桐一样,现在被人盯上了。
任她就算能够轻易地躲开言太宜架在她喉咙下的刀片,也逃不掉早已布置在外面的天罗地网,一旦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
君阡干笑两声,“我想,可能是我误会了。”
“也许是有些误会,”言太宜晃了晃之间明亮的利器,附在君阡耳边轻轻道:“君先生是个明白人,三皇兄能给你的,我也能。只要你肯替我做事,我绝不会亏待你。”
“可惜他能给我的,公主殿下并不能给到我。”
君阡惋惜地摇头,这是实话,她要言止息这个人言太宜是做不了主的。
若她真的这么看重自己,一个没两句话就肯倒戈的人怕也是任何掌权者不敢重用的。
言太宜大约是早有所料,指缝中的刀片轻轻地往君阡的脖颈处划了一道,并不重,只是裂开了一道口子,彷佛是蚊虫地叮咬,没有丝毫的血迹。
“我可以让你死在这里,焚尸灭迹,他一辈子都找不到你。”言太宜说话时清清淡淡,可开口的言语却带着无限的威胁和恐吓。这个女人,用一张美艳的面容蒙蔽了世人的双眼。她善用自己的优势。
只可惜君阡哪是个会被吓到的,从来只有她吓着别人。
君阡异常冷静,惊慌是不安和懦弱的表现,她不屑。
言太宜也佩服她临危不乱的镇定,觉得自己看对了眼。生死之前淡定如初,凡能做到这一点,必然是有胆识有勇气的人。
“我此时若顺了公主,怕是你也不信;若是不顺,今日我也走不出这里。这真是个两难的抉择。”君阡幽幽地叹气,若有似无地用余光查探她脸上的表情。
言太宜收回刀片,两手紧紧环着君阡的脖子,慢慢地往下移去,“这你不必担心,方法有无数种,就看我愿意选择哪种。三皇兄既然看中你,你定然有什么过人之处,若是来做我的驸马,你说,父皇会不会答应我?”
君阡大惊,惊得并不是言太宜的话,而是她的手!
她的手游移在君阡身上一寸一寸地接近胸口,原本天冷君阡外面裹了件宽松的轻裘遮住了胸前的峰峦,她只稍在往下一点,立刻会发现君阡是个女的!
君阡立刻抬手将言太宜的手按在自己的锁骨处。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响起脚步声,继而是敲门声,君阡听见周阳晖的声音冲着屋内小心道:“公主殿下可在里面?”
言太宜知道周阳晖,但私底下并无交集,实质上,不过是还没来得及去交流感情。
她不敢怠慢,军权是扫清皇权路上最为重要的一部分。所有的权力来自于暴力,江山天下,兵戎马下。
周阳晖不请自来,使得言太宜顿时慌了手脚,便也顾不上君阡。她断然不能让周阳晖进来,而周阳晖也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门外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