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喷怒地叫了一声,一定是君阡没事又在意淫它,才导致它喷嚏不断。可是,人家不是说,一嚏话,二嚏骂,三嚏背后说好话吗?为嘛它只打了两个喷嚏,所以是被骂了吗?
无奈躺枪的白尼玛瘫在无小聊的背上,面朝天空作假死状……
言坤立看言止息并不答应去宫里住,只得无奈地眯了眯眼,没有找到方才那姑娘的影子,意识中却觉得此刻会以珍妃的模样出现在这里的,若不是鬼魂,那便与言止息脱不了干系。他似乎自言自语道:“也罢,你那王府朕倒也没怎么去过。”
言止息会心一笑,他不能将梧桐带进皇宫,只能让言坤立自己来王府。梧桐的身份特殊,他必须万分小心。
众人走进寺庙大门,里面的师傅们依然做了准备。每年这个时候,寺院内少有的香客都会被清空。所谓佛门净地,真正净的,少之又少。无论多么圣洁的场地,只要与皇权有一丁点的交汇,都会除却它原本的样貌。
人心,是这个世上最难清净的地方。心净了,市井街坊便是清修之地;心不净,纵然西天又何如,不过便是用般若慈悲来伪装红尘俗世。
按照一般寺庙的格局,依次为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法堂、藏经阁。法堂旁专门开了一间作为珍妃的安息之地。
众人直接穿过大雄宝殿来到法堂。
黑色的古木灵牌上赫然是用金漆涂染的珍妃的名字,和当年一样,沉重依旧。
言坤立站在蒲团边,凝视着那块灵牌,恍若当年细细欣赏她的眉目,一颦一笑皆成诗,是最为壮美的边塞舞曲。
言止息跪拜在蒲团上,曾经每年的十一月廿九,他都在法堂的梁上,看着言坤立对着一块没有温度的木头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一年的思念。
他从未在这一天光明正大的祭拜过,每次都是等到言坤立离去。
一磕头,愿母亲在天安息,保佑儿子平安如意。
二磕头,失散的妹妹寻回,愿未来风平浪静,补偿她这些年来的流落。
三磕头,带着此生的挚爱,愿从今往后年年忌日都能让母亲看见她出现在这里,一生,不离不弃。
一十七笔画相思,思亲,思情。
那坚定的眼神落在言坤立的眼里,他轻声对着珍妃的牌位道:“曾经有去无回,往后来去随心。”
近来佻褚国最轰动的新闻,并非尚武院和文绣院的招生,而是,言坤立突然去了睿宁王府。
众人皆知皇帝对于珍妃的眷恋,却也以为不过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虽然当初同意让言止息掌兵出征,也从不吝啬夸奖,但比起同意在眼皮底下让言止义和言太宜拉拢朝廷势力,这个一回来就被除去兵权的王爷真的不算什么。
只是,言坤立突然去了睿宁王府,使得满昭平的流言蜚语如同这十二月天的雪花一样从不止息。
有人说,那是睿宁王要逆袭,莫看他平日里没什么动作,但常言道,不叫得狗才咬人,这个王爷不可小觑。
有人说,是言坤立看出来这个睿宁王心怀不轨,所以这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有人说,皇家势力向来不可揣度,没准这是一个计,言止义要他父子二人反目成仇。
也有人说,睿宁王重病在卧,不久于人世。
谣言四起,几家欢喜几家愁。
愁的是那些个处于观望状态的臣子们,或正在暗中排着队,希望别跟错人,又或者这些个年轻有为的皇子皆无正室,想将自己的女儿塞进去一朝成为人中之凤。
言太宜站在公主府的大殿之上,听着手下将言止息回来之后的一切悉数上报,她略作深思,“你说四皇兄去过三皇兄的府上?”
“是!”
言太宜摇着头面带怜悯地嗤笑,绝美的面容柔情四溢,纤长柔荑卷着散在肩上的鬓发,落成一个连环的小卷,“我那可怜的四皇兄,自以为聪明绝顶,却不知自己是在为三皇兄做嫁衣裳。”
“属下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言太宜翩翩转身,裙摆飞扬如花瓣飘洒,蔓延着甜蜜的杏花香,连同那声音都甜美如天籁,“这还不明白么?你以为三皇兄当真是打不下白灵城?你以为他真是不谙政事?你不是说四皇兄之所以会去三皇兄府上是为了找一个人吗?”
“确实如此,睿安王曾在街上遇见一个俊美的男子,似乎是睿宁王府上的。”
“这不就对了,”言太宜摆弄着身上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依我看,八成那人是三皇兄安排的,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