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道:“我觉得昨天那场雪才是‘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什么时候能下一场雪呢?”
落月想着昨日的情形,脸上满是神往。
守拙园不远处的梅冢前有一个人站了许久,那人就是李元白。十一月初七是元白母亲的生辰,他早就拿着一枝白梅放在了梅冢前。
“娘,”元白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儿又来看您了。父亲虽然不在崇安,想必也在远方念着您呢。对了几天前下了很大的一场雪,您知道吗?幸而有那场雪我和落月才能在湖心亭相见。可知上天是成人之美的。您还记得落月吗,我跟您提过好几次了。她是人世间少有的女子,也是儿的心上人。虽然我和她现在还是不能长相守,不过总会有那一天的,不是吗?”
元白默默望着梅冢时阿兴走过来说:“公子,管家派人来说三老爷到府里了,您快回去吧。”
元白知道三叔来了便往回走。到了府门却见元武的小厮慌忙走过来说:“五爷,不得了了。”
“怎么回事?”元白问。
小可说:“三老爷回来的时正撞见小爷在街上和人动手,现在正把小爷叫去祠堂问话呢。”
祠堂中元武正跪受训诫。
李轻浥道:“在外边和人打打闹闹成何体统,早在京城我就知道你很不守规矩,没想到现在依然旧习不改。”
元白进来叫道:“三叔。”
李轻浥道:“你父亲不在,你这个做兄长的就不知道管教弟弟吗?
元白跪下认错道:“是元白疏忽了,请三叔责罚。”
李轻浥叹了口气说:“起来吧。”又警告元武,“要是再胡闹,一定家法伺候,听到没有?”
“是。”元武答应着,听到李轻浥说“起来吧”,便忙站了起来。
晚上,李轻浥把元白叫到书房问话。
“你父亲出去云游前跟你说过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父亲出去时说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一定回来看看的。”
“半年的话要到春节了吧。你父亲倒是闲云野鹤,处江湖之远也不忧其君,说不理政事就再也不闻不问了。”李轻浥的口气中颇多抱怨。
元白道:“现在国事由郅仕做主,帝位形同虚设,父亲就是就是想为国效力也是无心无力了。”
“所以你也不愿意入朝为官,是吗?”李轻浥问。
“就算君王勤政,天下太平,元白也不愿为官作宰。”
“寒窗多年,你就甘心默默无闻吗?虽然现在是多事之秋,但是想要有所作为也不是绝无可能的。”
“父亲为官多年,也深陷宦海多年,官场之事凭元白目见耳闻,不过勾心斗角四字,三叔,侄儿是在不愿意步入仕途。”
李轻浥道:“你小时候你父亲正深陷党争遭人陷害,你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天下人要是都像你这样想,朝廷上还会有清廉正直的人吗?奸臣当道还能刚正不阿挺身而出,才是真正的有识之士。”
“元白敬佩那些为国为民的人,可是人各有志,忠臣有人去当,良医也要有人去做。古人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侄儿愿意去做良医悬壶济世,还请三叔成全。”元白作揖请求着。
元白说的恳切,李轻浥也不能不为其设想,何况他的父亲不在,家中诸事唯有他处理,现在要他进京是在是不可能的事。
李轻浥叹了口气道:“好了,你现在还小,我不会勉强你的。何况你父亲不在家,你就代你父亲管好弟妹,治理好家事就是了。”
“是。”元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