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钱老弟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怪你的。”罗睺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但是我还舍不得她,让她再跟我几个月,自然会让你称心如愿的。钱老弟,到时候,我给你保媒。”
钱道仁假意说:“大人说的是玩笑话,我可会当真的。”
“当真就当真,我还骗你不成。”
钱道仁看着落月直笑,落月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你看你们两个,好吧,今天我也乏了,钱老弟,落月可就交给你了。”
钱道仁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大人在府里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落月还是我的人,你不要太性急啊。”罗睺笑道。
钱道仁带落月到了钱府。后院偏僻处有一处书房,钱道仁问落月:“你高兴吗今天?”
“钱老爷的书房布置的很讲究。”落月有意岔开话。
“是吗,”钱道仁说,“罗大人放了手我就把你接进来。”
“罗大人说笑罢了,落雨自知配不上任何人的,何况钱老爷呢。”
“你就等着吧。”钱道仁说。
落月一路上忧心忡忡,回到蜃楼也是满脸愁思。
冬天的夜那样长,天上的星星稀疏的可以数过来,而落月愣是盯着它们看了一夜。画船上的江浸月见她这样,很是不忍心。拿出短笛吹了一曲见落月还是望着天外就叫道:
“怎么,我这笛声这样平淡无奇吗?”
“姐姐的笛声如同天籁。”
“我还以为你只想着心事,什么都听不见了呢。”
“怎么会呢。”落月歉然一笑。这时一阵风吹进来,落月冻得直搓手。
“这么冷的天你也不带个手炉出来。”
“我忘了。”落月说。
江浸月递过自己的给她,见落月笑了就问:“披风怎办也没带,一会儿回去怎么办。”
“呀,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姐姐还有一件披风在我那儿呢。”
“我看要给的话你要两件一起给我了。”江浸月说,“我刚才打发人回去给你拿了。”
正说着,一人爽朗的笑着进来说:“我帮你拿来了,你怎么谢我?”
江浸月大喜道:“呀,怎么是你?”
落月是不认的那位姑娘的。江浸月拉着那位女子对落月说:“这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人,她就是妙龄啊。”
落月明白过来,这人是江浸月的堂妹,自幼也是被卖到教坊中学习器乐歌舞,三年前她们分开后再也没见过。没想到今晚会找到这儿来。
“妙龄,我真想不到,你怎么会来的?”江浸月欣喜若狂。
“当然是有人送我来的了。”妙龄话音一落,有位男子走了进来。
妙龄指着那男子道:“姐姐,这是我以后托付终身的人。”
虽是晚上,落月却也看出那人轩昂伟岸抱负不凡,
“陈胜见过江姑娘。”那人拱手道。看着落月时,江浸月忙介绍说:“这是落月。”
陈胜接着道:“见过落姑娘。”
落月屈膝回礼。妙龄打量着落月笑道:“我听说过你。”
落月亦报之一笑。
江浸月问:“你不是在建州吗,怎么来崇安了?”
“姐姐,我是来辞行的。”妙龄说。
“哦,你要跟陈公子去哪儿?”
“去南边。”
“南边正在打仗,那么乱,你们去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