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见他来去的蹊跷,又跟李元武有关不免犯了一回疑,又想到李元武和他哥哥的关系又叹了口气。她看了看书桌又看了看烛台,才觉得这屋里空寂得怕人。正好长欢进来了,她们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倦意也就上来了。
第二天一早,落月应罗睺之邀去百花园赏景,后来坐下喝茶的时候,有几个清客吹嘘着罗大人的丰功伟绩并仕途前景,落月听得不耐烦便推说身子不适告退了。罗睺见她弱不胜风,这儿也另有几个女子作陪,也就让她回去了。回去的路上,落月见了一处景致极佳的地方就下了马车让他们回去后自己在那儿随意走着。
在这儿她正稍舒心了些,却见有只凶猛的黄犬吠着朝她跑来。她惊慌不已,却听有人吹了一声口哨,那狗便蹲在了地上。
“乱跑,再跑不带你出来了。”李元武说着,那狗耷拉着脑袋没有了刚才的威风。李元武抬头看时,落月仍心有余悸。
“是你啊,”元武说,“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怎么了?”
“没什么,”李元武突然叫道,“对了,上次的事你没帮我,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吗。”
落月见李元武像小孩耍赖般叫屈不觉一笑。“难不成你被带回家受了你哥哥什么委屈不成。”
“我五哥倒没把我怎么样,我气的是那个什么大鲲还是什么大鹏。”
“他怎么招惹你了?”
“我让他去给顾家报信,他倒好,把我写给时彦的信递到我五哥手里了,阿兴带着人就来把我带回去了,那个大鹏就在一边幸灾乐祸哈哈大笑,你告诉他,等我见了他非得再跟他干一架不可。”
“原来如此。”落月笑道。
“想到我整整三天被困在书房里我就哎呀,不说了,今天我五哥出去了,我要好好玩玩呢。”李元武朝着黄犬喊,“过来,跟我走。”
“你要偷着跑去哪儿?”
“随便逛逛呗。”李元武学着江湖人的规矩把两只手一说了声“告辞”就走了。落月见他颇有豪气,就笑学着他的模样也说了声“告辞”。李元武口里喊着:“‘老夫聊发少年狂’啊。”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她沿着不远处的高墙向上看,才知道这里就是李府的院墙,也就推测出李元武是怎样逾墙而出的了。
她信步走着,过了许久见到一栋华丽的高楼,楼前流水旁种着成荫的柳树,看到“燕子楼”三字才知道这里就是关盼盼的住处,正要走时却听见关盼盼在楼上高声喊着她的名字。
“落月,落月!”关盼盼挥手喊道。
落月寻着声音往上去,关盼盼叫道:“上来呀,上来!”
这时出来几个小婢女请她进去,她不好推辞就上去了。
“姐姐怎么敢那样叫我呢,我都吓了一跳。”
“这有什么,又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儿,也值得你害怕。”
“姐姐叫我上来是为什么,不是找我说话这样简单吧。”
关盼盼笑道:“难不成我还要设个‘鸿门宴’再请你不成,我可没有那些心计。”
“姐姐光明磊落,是妹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落月很乐意跟关盼盼开些玩笑,这个关姐姐在她眼里率性的可爱。
“你看我新得的簪子,这里是十几支呢,我给你两支。”关盼盼不由分说把簪子插到落月头上。
“看,多漂亮,等江姐姐来,我也给她两支,还有可人和妙人她们几个,咱们有福同享嘛。”
“我可没准备能给姐姐的回礼。”落月笑道。
“咱们还要什么‘礼尚往来’,我最不愿意被这些人情束缚了,”关盼盼说,“看,你戴着多好看,准能让更多王孙公子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