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那边转目不禁唤了董思阮一声:“小姐——”眼中尽是请求之色,显然是想叫她为柏氏求个情。
董思阮抿了抿唇,越过云砚,直接言道:“你且带她去瞧伤吧!”然后拉住云砚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
云砚回目看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她的决定。
月挽带着柏氏一走,董思阮面上颜色瞬时暗了下去。九王府的不太平她不是没有想见过,只是她前脚进门,后脚就这般迫不及待的要显现出来,也真是叫她开了眼界!
云砚眼见着她在顷刻之间,低郁下去的情绪,不觉心中疚疚,上前揽她入怀,柔声道:“是我没有安排妥当!”
董思阮:“……”
花沫抬步退出房间,为他们合上了门。
“这柏氏安欣,虽在府上有侍妾之名,却也只是我原先安排下来制衡付倩莹的一个名义上的主子。迎你进门之前我就该卸了她这个身份,可到底是因为事情太多忘了传命——”
董思阮听他说完这话,想了一会子,问道:“意思是说,她是你的下属而非你的女人?”
云砚点头。
“哦——”董思阮意向不明的应了一声,分明有些敷衍,跟着就又径自陷入了沉默。
“怎么?你不信吗!”云砚的唇在她的颈间轻轻的蹭着。
董思阮缩缩脖子,用手捂开他不安分的嘴,眼中颇有些嫌弃意味的,回了一句:“她要是从此以后能从我眼前消失,我就信!”
“小气!”
董思阮跟着一笑道:“我若不小气,那还是我吗?”
“好!都听你的!”云砚一言说出,便继续起了之前不曾完成的事情。
接下来,董思阮果然再没瞧见柏氏的人影子,在九王府里过了好一阵子的安生日子。
她院子里除了花沫、月挽,便是清妩那边她用惯了的人,一应饮食也跟王府上下分立的十分明晰,云砚甚至邀了顾妈妈前来伺候。他自己的人到了这边反而只能打打下手。
有了云砚之前对柏氏严惩,这院子里当真是没了一个人再敢轻惹了董思阮。
后来,董念音带着叶十七曾经登了一回门儿,由云砚在书房接待,董思阮没有在场,就瞧着他们神情微妙的从那里出来,也没有更多添油加醋的说什么,问什么,对云砚表现出了绝对的信任,也实实在在的似乎不怎么在意这董叶两人就此事上的态度。
她有自己的打算,便是云砚不能更好的为自己脱罪,对于她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日子逐渐贴近夏至,董思阮在云砚的陪同下去了一回心念了许久的慈恩寺,上上香拜拜佛什么的,再就是四下里随意走走看看。云砚寸步不离,花沫会时不时在侧感叹,这里以前有什么,那里曾经是什么。
董思阮面上没有表现出过分的好奇跟在意,却都将之一一记在了心里,过后再详问花沫当年自己经常会去的地方。
过往的董思阮几乎不怎么出门,来去的地点十分有限。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动态有许多人关注着,但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便是在这慈恩寺中。她刚下马车,姬家的老夫人首先就到了,不久清妩带着人也直接寻了过来,后来更碰巧遇到了娅娘。
云砚问她:“除了眼前的这些人,后头还有多少双眼睛,你可能想得见?”
她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被看重。”
“知道的话,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要么不去要么多带些人。”
“嗯!”董思阮点头。
“很多时候我可能没办法像现在这样陪着你,没有必要的话就别出门了。”
“哦——”
“之前你就在来慈恩寺的路上被围劫过一次,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