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客厅里,小时候做错事了,父亲就会负手背对着贺琛站在家里那副古字画,目光落在“宁静致远”四个俊秀飘逸的大字上,看了许久之后,然后对贺琛展开批斗大会。
可是,贺琛今天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儿,他满脑子都是在想着已经离开的陶思,担心她,甚至是担心那个从未谋面的爷爷,在心里面祈祷着老人家可千万别出事了。因为他不想看到陶思伤心难过。
“我问你话呢!”
贺琛耳边响起一阵惊雷,回过神眼前是父亲正阴沉着的脸,正怒视着他。他一脸懵懂的样子,无疑是给贺父的心里面火上加油。
“你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能做的好什么?放着安排好的路你不走,非要呆在老家做什么不正经的酒吧生意。上不得台面!”贺父一阵雷霆,轰隆隆地降下来。
贺琛一脸淡然,开酒吧这事儿不知道被多少人反对,可是他不在乎。这些话就像是老调重弹,他的耳朵都听起茧了,偏偏老贺每回都要说他一次。
雷霆降完,终于迎来暴雨。贺父看着贺琛,“你说你那个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陶思。”
“陶思?”贺父眉心凝结,“你知道她爸爸叫什么吗?”
贺琛:“……”
“你又是一问三不知是吧?就你这样,对别人家里情况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带着到处说,到处炫耀。你真的了解她吗?什么都搞不清楚,居然还想着结婚?你这么多年就是光长个子没有长脑子吗?”
贺父气得拿手点着贺琛。
“那又怎么样?我只是想娶她而已,跟她爸爸是谁,她家里什么人,有什么关系?就你们想的那么多,想那么多还能叫爱情吗?”贺琛不服气地说,顿了顿,贺琛看了一边异常沉默的母亲一眼,“难道爸你也和妈妈一样,还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家世背景不能太一般,否则就不能进我们贺家的门?这可跟你在外人面前树立的亲民形象不符。”
“贺琛,你说什么呢!”贺母在旁边训斥。
贺父摆摆手,示意贺母别插手,“让他说,我倒是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说就说,贺琛心里有什么就直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追求自己喜欢的爱的就行了,管她是穷也好,富也好。我是个男人,反正都是我来养家。”
“说完了?”贺父冷冷盯着贺琛。
贺琛斩钉截铁地点头,“对。”
贺父在原地连转了三个圈,拿手指着贺琛,“你养家?你养得起她?到时候说不定是她养你!”
贺琛一脸不服气,他是个爷们儿,怎么都无法忍受这种侮辱他爷们儿气质的话,“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差?”
“不,你不差。”贺父转了个身之后在沙发上坐下,“你是蠢!”
见贺琛又要不服气地反驳,贺父直接骂,“你给我闭嘴!”
贺母在旁边不忍听自己儿子被这样人身攻击,“老贺,你说话也太难听了。怎么说也是你自己的种啊!有你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
“我还没有说你。”贺父瞪着自己的妻子,“你先前不是看不起这姑娘,觉得她家世背景不如人吗?你知不知道你被人看了多少笑话!她可是宁禹的女儿!宁禹是谁?这个名字说出来,谁不知道就是财富的象征!你还在人前蹦跶羞辱她,我看被羞辱的人是你才对。”
贺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陶思爸爸不是应该姓陶吗?爸,你是不是弄错了?”
贺父冷笑,“谁告诉你她姓陶,她爸爸就姓陶了?宁先生已经去世的夫人姓陶。宁先生只有一个女儿,一向神秘低调。我只知道他女儿叫做宁十月。”
贺琛心里回味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宁十月……宁十月……十月份……不就是陶思出生的月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