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欢喜冲击着容溪,她眼角的泪又止不住流了出来,命运总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留给你惊喜或者痛苦,只要你不放弃,只要你心存信念,总有一天,会苦尽甘来。
冷亦修把孩子抱在怀中,动作轻柔小心,看到容溪的泪,急忙又为她抹去,低声道:“别哭……别哭,容溪,你看,孩子好得很……”
容溪正要开口告诉冷亦修关于他的身世,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尖锐的呼哨声,随即便听到冷十五的一声断喝,“什么人?”
冷亦修的脸色一沉,急忙把孩子放好,对容溪说道:“你好生休息,别动,我去看看。”
说罢,他转身出了房门。
容溪的脑子里快速的转着,冷亦修此次离京,想必冷亦维不会闲着,他一定会好好的抓住这个机会,恐怕这一次他是要出手了,这里偏僻,若是冷亦维真的派人前来,把二人斩杀在此,那还真神不知鬼不觉了。
这么想着,容溪便不能再休息,虽然知道刚生产过再奔波的话,一定会给自己的身子带来伤害,但是此刻危急,她必须要快速的动起来。
她穿好了衣服,把孩子包好,让她欣慰又心酸的是,这个孩子除了出生时哭的那一声之外,不哭也不闹,只是睁大着眼睛看着四周,小手指放在嘴里吮着。
容溪把孩子放在胸前抱了抱,吻了吻他的小脸,又把他放到床的最里面,把外面的被子抖开,这才转身出了房门。
院子里正打得热闹,她穿过人群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人乌发飞扬,肌肤如雪,穿着雪白色的轻裘,一双桃花眼光辉灿烂。
正是齐王冷亦维。
容溪的心微微一沉,没有想到冷亦维不是派人来了,而是亲自带队,看起来这一次他是不得手不罢休了。
冷亦维的目光转过,也看到了容溪,在她的小腹上着重落了落,眸子微微一眯,嘴唇微翘,露出一丝笑意。
他高坐在马上,突然身子腾起,雪白的轻裘展开如翅膀,他手中握着一柄宝剑,急急掠了过来。
寒光一闪,直取容溪的咽喉,容溪连忙后退了几步,新晓在那边高喊了一声,“王妃,接剑!”
空中乌光一锐,一把乌黑的宝剑划过,容溪的身子一跃,如一只灵巧的燕,接住了那柄乌铁宝剑。
那是从叶冲锐那里得来的,是明宵宰相赏的,自然是珍宝,她的身子一拧,跳开冷亦维的攻击范围,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冷亦维轻声一笑,“容溪,你果然来了,本王就知道,有冷亦修的地方,你迟早会出现,”他的目光在掠过容溪的小腹时如剑光一厉,“看起来,那小杂种已经出生了?”
容溪淡淡道:“唔,王爷,你是要自贬身价吗?你亲爱的侄子可是我和你的三哥所生,你这样说他,那你自己又是个什么类型的杂种呢?”
冷亦维的眸子一眯,“本王今天不与你逞口舌之争,”他的身子微微往前一探,脸上的笑意似带着蛊惑的毒,“你知道的,本王的王妃和侧妃都已经去了,现在王妃的位子空着,不如……你来坐如何?本王向你保证,只要拿下了这花花江山,将来皇后之位也必然是你的……”
“嗯,”容溪点了点头,“好像不只一次听到这种话了,可是,王爷,我说一句糙点的话,你有那么大的嘴吗?敢说这样的大话?你拿下江山?当我们都是死人吗?你以为……你有这个能力吗?”
“当然有,”冷亦维朗声一笑,“容溪,你还不知道吧?就在你与冷亦修皆在痛苦中沉沦的时候,本王早已经抓住这个机会,现在埋伏在这里的,不过是少数的人,而大批的军队就在距离京城的五百里之外,只要本王一声令下,拿下京都,不过是如探囊取物,你觉得……离开了京城,没有了军队的冷亦修,到底算个什么呢?”
“哧!”一道冷风直奔冷亦维的后心,他神色一变,急忙拧身一躲,一支白羽箭从他的身边飞过。
冷亦修沉着脸,一路杀到容溪的身边,手中的刀一指冷亦维,血珠滴滴而落,“冷亦维,你敢造反?”
“你说得对,”冷亦维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为什么不敢?现在,除了你之外,还有其它的人有这个资格与本王一争高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