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停住,目光落在容溪的脸上,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神情的波动,能够猜测到她的心里是如何想的。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容溪依旧沒有什么表情,只是眼睛里的光芒微微敛起,像璀璨的流星一闪而过,而后,归于一片沉寂。
孝儿瞪大了眼睛,她用力的咬住了嘴唇,这是什么情况啊?
冷亦维见容溪沒有反应,只得继续说下去道:“本王可以休掉现在的齐王妃,然后……娶你为妃。”
“噢?”容溪终于有了一些反应,轻轻的问了一声,一丝笑意浮现在她的脸上,阳光照射过來,如细腻光润的上好瓷器,发出晶莹而幽冷的光。
“如果……”冷亦维想着合适的措辞,有些话不能说,却只有那些话做诱饵才有力度,“你同意的话,将來本王命中有更富贵之运,那么,本王可以许你做女人中最尊贵的一个,而且,本王可以向你保证,除你之外,再无其它的女人。”
容溪的心头一跳,他的话虽然说得含蓄,却是说得再明白不过,他已经是王爷,再富贵……除了坐上皇位,还能有什么?而女人中最尊贵的那一个,普天之下,唯皇后尊!冷亦维果然是有争位之心的!他能够说出这番话來,就代表他还是有一定的自信的,许自己皇后之位?而再无其它的女人,则是允诺后宫无妃!
他还真想得出來,说得出口!
容溪笑了笑,笑意带着明显的疏离,她抬手掠了掠发,目光转向如洗过的蓝天,幽远而宁静,“齐王殿下的志向远大,我可不敢与您并驾齐驱,何况……如果我是贪恋地位之人,今天就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她说着,目光转向了冷亦修,明明人近在咫尺,却像远在天涯,眼睛冷得像崖边升起的月,“王爷倒是自信的很,不知道身边的麻烦可都处理好了?”
“麻烦……”冷亦维微微怔住,一时不明白容溪所指。
“王爷还是安心的处理自己的事情好一些,我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容溪说完,轻轻的笑了笑,“否则的话,休说能不能再富贵一些,保住眼下的都需要多加小心了。”
冷亦维的目光在听到她这些话的时候瞬间锐利了起來,他的眸子一眯,像是一只凶猛的兽,他向前跨了一步,逼近了她。
容溪沒有丝毫的畏惧,淡淡的看着他,目光清亮,微笑如飘在空中的云,轻而远。
“好了,告辞了。”容溪看着冷亦修那深思苦想的模样,心中好气好笑,转身带了孝儿,钻进马车里,快速了离去了。
冷亦维站在那里,阴沉着脸,他隐约觉得容溪的那丝笑意有些怪异,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而她说话的语气,好像……在什么地方听什么人用同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可一时间,又想不起來。
他看着那辆马车骨碌碌的远去,想起自己和她提出的那些,她居然沒有同意,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嗯……这样才更有意思,左右她和冷亦修和离了之后也就是回容府,等自己从东疆回來,再好好的在她身上下功夫吧。
冷亦维转身,慢慢的迈步向着街口走去,几个人影从暗中跟了出來,片刻,街头又恢复了热闹繁华。
容溪坐在马车里,回想着冷亦维刚才所说的话,看起來此人真是野心不小,由此也可以证明,他的病,真的是有意而为之。
孝儿一直闷着声不说话,今天的事情带给她太大的震撼,这些事都冲击着她,齐王……怎么能对小姐说出那样的话呢?
“孝儿,”容溪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对人说起。”
“小姐,孝儿知道的。”孝儿点了点头,“可是,您也不打算告诉王爷吗?”
容溪看着马车的某一处,目光有些迷离,她抿着唇,在沉思着什么,半晌,淡淡的说道:“不用了,反正我也快离开了。”
主仆二人进了王府,容溪想起李海江,这两天也沒有见过他,不知道他那些研究做得怎么样了,想了想,转身向着李海江的院子走去。
刚走了沒几步,发现前边的假山边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听到声音转过身來,看到容溪先是脸色一变,再挑衅般的笑了笑,走过來说道:“哟,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容溪看着走过來的容秋,神色清淡,直接无视她的存在,也不想和多再多说什么,径直的走了过去。
容秋被无视,气得脸色通红,好像刚刚消了肿的脸又隐隐作痛,她追了两步说道:“我听说你请皇上下旨和离?怎么,你终于认命了?知道修爱的不是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想用这个方法來给自己找回些面子?哈哈……你可真是可怜,不知道做惯了王妃,还能不能适应以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