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说。”
“不知你对流民之事有何看法?”
“这……”
“你昨日对纪飞雁说的那番话,我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所以认为你的意见,我可以参考,还请畅所欲言。”
王默想了想,说道:“那好,在下就不客气了。流民闹事,固然有贼人煽动的原因,但归根到底,还是流民无家可归,如果能让他们有家的归属感,闹事的就少了。”
“何壮士的高见是?”
“不敢。我认为可以把襄阳府一分为二,在襄阳府西部新设一个府,数十万流民归于新府。而为了防止意外,有必要在新府设立……设立……”
“设立行都司。”原杰说道。
“行都司?”
“行都司也是都司,只是叫法不同。”
“那就是了。”
“何壮士。”原杰神色颇为激动,“没想到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等我把荆襄境内全都考察清楚了,就上奏朝廷。”
“在下……”
“事不宜迟,我要争取时间,不能懈怠。”原杰朝王默拱拱手,“何壮士,下次有机会,我们再重聚。昨日那个武官的事,我已叫人去查,如果他做过违法之事,决不轻饶。”
王默拱手要说什么,但这位原大人满脑子里想到的全是巡视民情,竟不等王默开口,就带着护卫匆匆走了。
等王默意识到自己还没有为他把脉时,又哪里还能看得见这位钦差大人的踪影。
“何壮士。”忽然,有个声音传来。
王默回头一瞧,见得是朱祁镛。
“原来是世子殿下,在下……”
“何壮士,你是宋师弟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不必客气。对了,我已见过宋师弟,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全。那戈牧野乃朝廷重犯,迟早会被抓的。”
王默听了,不由大喜。
既然宋瑧没有被戈牧野追上,那他就可以真的放心回江南了。
王默跟朱祁鏞说了几句客套话,正待告辞,朱祁鏞忽然问道:“何壮士,不知有没有兴趣去我襄阳王府做客?”
王默心头一动:“他这是在招揽我吗?”
朱祁镛等了一下,见王默没有表示,就知道王默不可能会跟自己去襄阳王府。
于是,他笑道:“难怪宋师弟早就跟我说了,何壮士不是一般人。”
王默朝朱祁镛拱手道:“世子殿下,承蒙你看得起在下,只是在下闲散惯了,所以……”
“明白,明白。”朱祁镛朝王默拱拱手,说道,“何壮士不必客气,我襄阳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何壮士开放。何壮士若有要事,我就不打扰了。”
“告辞。”王默说完,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男子走到了朱祁镛身后,正是那位高教授。
“世子。”高教授说道,“这人本事极大,要是能把他招为己用,必定是如虎添翼。只可惜他目光短浅,只看到江湖,却看不到庙堂。”
“高教授。”朱祁镛笑道,“你这次看走眼了。”
“愿闻其详。”
“你可听说过‘文墨先生’?”
“听说过。”
“宋瑧乃‘文墨先生’门下,细算起来,宋瑧是‘文墨先生’二弟子的徒孙。”朱祁镛说道。
“难怪宋瑧武功那么高强,原来是‘儒门’精英子弟。”
“‘文墨先生’才高八斗,武功超群,世间罕见。”朱祁镛说道,“他的大弟子门下,出了不少人物,不管在世还是已经故去的,无一不是进士出身,有两位还做过阁老。
论人才数量,二弟子门下无法与之相比。不过据我所知,宋瑧有一位师叔,名叫阳一谋,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精通天文地理,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个阳一谋莫非就是郧县前任知县?”
“不错,正是此人。”
“听说他以前曾做过督察院的高官。”
“对。”朱祁镛点点头,“他原本有希望做都御史,但有一次不知何故得罪了万贵妃,皇帝不高兴,就把他降为知县。但他毕竟是个人才,早在一个多月前,朝中有一位大员为他说话,皇帝觉得颇有道理,就把他召回京城做事。我想不出三年,他至少也能做个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