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翻动了多久,屏幽累得抬起头来,看到百里初寒没有一起动手找人,只是四处逡巡着,尤其是每当屏幽扒拉开一个人,他都要紧张的瞅上一眼。瞙苤璨午
屏幽知道他的谨慎,遂道:“不要傻瞅了,快来帮忙!钡”
一句话没有说完,屏幽手下刚要碰到的身体,突然睁开了双眸,一把雪亮的匕首,直直的刺向了她的咽喉。
“啊——”她惊叫一声,利刃近在眼前,就在一发千钧的时候,一把闪着金光的宝剑,挡住了那把利刃的剑尖,而这两把剑都险险的在屏幽的鼻尖位置。
脸色出现了惨白,同时屏幽看到那个人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原来是百里初寒手腕一翻,便将那个人刺向屏幽的匕首,硬生生的逼回到了他的体内,用匕首的把手位置,刺入了心脏。
“寒,吓死我了!”屏幽的腿站在原地,仍然心有余悸。
这个人竟然能狡猾的躲过她的毒香?看来还是有漏洞的。
“没事,有我!”百里初寒又一次拉着屏幽的手,“跟紧我,不要翻动了,二皇兄不在此处。”
“呃,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百里初寒走到一个貌似烛台的位置,轻轻的一转,一道暗门自一侧墙壁打开,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了外面的光亮铩。
屏幽一喜,原来是另有乾坤?原来不动声色之间,便已然看出了机关的所在,可怜自己还傻傻的翻找。
二人打着火折子进入,便看见一侧一个人形模样,立于墙边。
不,应该是被锁着的,披头散发,瘦的不成人样,好像一副骨架上蒙着的人皮一般。
“二皇兄?”百里初寒声音有些颤抖。
“百里冷涯?”屏幽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百里冷涯,是那个淡然脱俗的百里冷涯?是那个风流倜傥之人?
如十字架般被锁着的人,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亮光的所在,努力的看了他们几眼,声音沙哑颤抖,“你,你们是谁?”
一听那声音,百里初寒几乎是飞过去一般,将锁链斩断,将人放到了地上,“二皇兄,我是百里初寒!你的三弟!”
屏幽赶过去帮着将人靠在一侧墙壁,道:“云屏幽!你还记得吧?你曾经救过我!”
百里冷涯身体一抖,随后沙哑的一笑,“记得,三弟,三弟妹!你们还活着?是不是那个混蛋被你们杀了?要不然怎么会找到我?”
百里初寒有些哽咽,当年玉树临风的二皇兄,如今早就没有了人样。
这还是那个受全城男女追捧的二皇子百里冷涯么?屏幽咬牙,百里冰曳!你的账上又记下了一笔!
“走,寒!我们带着二皇兄回家!”
“好,二哥!我们走!”百里初寒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将他的眼睛蒙上,以防止强光的突然刺激,使他适应不了。
然后背起他向外面走去,离开那个有几百人的暗影的房间,屏幽牢牢的将门锁上,又向里面燃了一些毒药,才放心的离开。
不是她狠,这些活着就是百里冰曳的爪牙,她只能心狠。
由于井口不是很大,百里初寒将屏幽先行运出井口,然后又返回运出了百里冷涯。
于是后面背着一个,前面挂着一个,百里初寒带着二人一路飞回了寒王府。
这一仗算是打得漂亮,不动声色之间,便将人救出不说,还杀死了皇帝的四百余人的暗影,这是他的爪牙,必须除之。
对于皇帝百里冰曳,这显然是一记重创。因为要培养一批得心应手的好的暗影的话,没有十几年的时间,是不行的!
而皇宫中的百里冰曳如果知道,就在他还在为他的丈母娘的无耻而气愤之时,他圈养的几百暗影已然消失于无形的话,他一定会郁闷死。
后宫中,云幽幽对母亲的死,仍然心有余悸,时常半夜便梦到了披头散发,赤身***的母亲前来讨债,她日不能寐。
而云紫幽一直置身事外,对母亲的死置若罔闻,而且无论百里冰曳如何冷冷的对待她,她都是一如既往的每日送补汤。
如此一连三日,当百里冰曳陡然知道暗影已然被人杀死,同时百里冷涯也被救走的时候,一声大吼,吓得云紫幽,花容失色,娇滴滴的脸上透着紧张和无助,“皇上,您保重龙体呀!”
看着自己十分害怕,还担心他的龙体的云紫幽,百里冰曳,久违了的***,混合着冲天的怒气,一把抱过她将之扔到了龙床上,吼道:“都是你那个娘,要不然也混淆不了朕的视线——啊——”
顿时衣物纷飞,化作碎片在空中打着旋下落——
兽欲发泄之后,百里冰曳麻利的穿上衣物,飞身而出了皇宫,方向自然是普济寺。
一个时辰后,便传出了普济寺中的主持已然仙逝的消息。
皇宫中,刚刚被蹂.躏完的云紫幽,看着自己一身的青紫交加,心中满是悲戚。
如今身处后宫,她终于体会到了作为平民的幸福,一切皆是身不由己,不争宠,便无声无息的淹没于庞大的后宫,而籍籍无名。争宠,则是你死我活的一番厮杀,不死不休,永无止境。
她很累,却不得不前行,她的男人——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根本不把女人当做人看,在他的面前,她的性命连蝼蚁都不如。
她要生存下去,就要踏着别人的尸体攀爬,站在最高处。
皇宫里没有亲情,何况是心怀鬼胎的姐妹,她的三姐——副后云幽幽,她早就失望,副后想置他于死地,她知道!只是一直不屑处理她这个废物。
入宫以来,她一直示弱于她,可是她却变本加厉,将她一次次的推到风口浪尖,要不是她的隐忍,她早就死了不知道几百次了。
当年是自己的虚荣和母亲的教导,才让她选择这种不归路,她恨自己,更恨那个无耻的母亲,如果安分的做个小妾,也许他们姐妹的命运不会如此。
这种外表的荣耀,内心的凄凉,她痛彻骨髓般的感到厌烦。
既然退无可退,她只能选择前进。
皇后之位,她势在必得!
穿戴好衣物,她呼唤丫鬟,起步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坐在书案前,略一思索,执笔写下了几个字:五妹,三日后,云府相见!
她伸出纤纤玉指,将那封信笺封好,将它放在一个牡丹图案的荷包里,用线缝上,然后叫来贴身的侍女,嘱咐道:“将这个荷包送给五妹云屏幽,记住告诉她这是四姐的一点儿心意!”
“是!”侍女应声而退。
她知道要想登上那个皇后的位置,一定要有助力,而云屏幽对她示好,她岂能不懂,如今破釜沉舟,试一次。
云屏幽不是真心要对她好,他们之间也只是利益的关系,一旦各取所需,也许未来就会是仇人一枚。
但是前提是现在她们必须是朋友!
寒王府。
百里冷涯被救出后,虽然一时不适应外面的黑暗,索性还能说话和吃饭,经过七日的调理,面色已然红润,虽然还是那般的瘦削,但是能吃能喝,就是要恢复的好现象。
此时百里初寒和屏幽坐在百里冷涯的床前,与之说话。
多日来,他们都没有问他到底为何会被百里冰曳囚禁,因为怕他虚弱,回忆起不愉快的,影响治疗。
如今身体无大碍了,屏幽便单刀直入,“百里冷涯,你到底是如何被困的?”
百里冷涯平躺在卧床上,他不是起不来,是不想起来,四年了,就是那样被吊着,如今终于可以躺着,才知道,原来幸福就是能够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便好。
一想到四年前的噩梦,他就面色冷凝,“三弟,三弟妹!是他,我从一个他的贴身侍卫那里,无意中得知,原来父皇和你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便日夜兼程,赶回来找他,问他是不是杀死了父皇?”
他用停下来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如果他害你那是为了皇位,我无从质问,可是父皇,可是他的亲父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