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衡不敢再抱她，他的眼神痛苦：“好，好，我不碰你，你不要激动。”他顿了顿，“你不要这样，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方咏琳渐渐恢复过神色来，她冷静下来朝周子衡冷哼：“你没有资格和我说失去。你一直就是为了报仇接近我，你可以卧薪尝胆可我不可以。你一开始早就算明白了的，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真心对过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离开我。”周子衡低声道，“我真的错了，如果能再选一次我一定会选择你，你不要离开我……”

“那是因为你已经做了选择！如果你选择我，我们的生活和以前一样，你根本就不会注意我，我们还有无数个六年要过下去，你同样过得痛苦，你从来不会爱我！”方咏琳哭诉道。她抽抽噎噎地哭泣，她用手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周子衡。

周子衡伸出手，想为方咏琳擦干脸上的泪水，可他最终只是颓然地放下手，他说：“我知道我对你不好，可是……我无法说服自己放手，咏琳，只要一次机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对你……”

“可是我不愿意！”方咏琳哭喊道，“你不配你不配！我的耐心早被你磨光了，我只要和你离婚！”

“不要……不要离婚……”周子衡的声音中带着哀求，方咏琳从来没见过周子衡这种低声下气的表情。她最看不得周子衡这样，他本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样子，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堕入凡尘，而她竟然会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

“周子衡……”

“我爱你——”周子衡抬眼看着她，语气凄凉。

方咏琳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变成了无数碎片。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告诉过自己，反正都这样了，就这么算了，不管你想怎样，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可是……一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你，我就舍不得放手，哪怕你再闹再吵，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你记得那时候去海滨浴场时我说过的话么，我说，‘如果我爱她，我希望她能够在我的身边，就算互相伤害彼此痛苦，我也不愿放手，因为痛苦远比失去来得真实得多。’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离婚，我从来没有想过。”

“可是我想过。”方咏琳眼中是盈盈的泪光，眼睛亮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水珠落下，她一字一顿地说，“周子衡，可是我有想过，和你离婚。”

周子衡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他的眼神中氤氲着水汽：“你知道，我不会放手的……”

“你不要这样。”方咏琳咬咬牙，“你也知道，我们已经走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