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七月坐在女眷里头,依然与往常一样不与她们多话,扒完自己的饭,抬头看肖桐时,正与爷爷爹爹把盏言欢,桌子上已横了好几个酒壶了。
褚七月很是无语,眉头皱了几皱,肖桐的酒量应该不差吧?
她从来没看过他应酬喝酒,可是一想到他现在的身份,心中也有一些释然。
可她到底不放心,便坐在这里等。
褚绿荷脸色一直阴沉着,就像别人欠了她五百万两银子似的,用了膳后便告辞了。
褚七月见桌上女眷走得差不多了,也不好独自留在这里干等,便也跟着出了院,寻了个角落躲了进去,坐在草地上,抬头数星星。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杯椅晃动的声音响起,可能要出来了。
褚七月起身看去,不一会儿便瞧见大爷爷摇摇晃晃着精瘦的身子踏了出来,后面是满脸红光的二爷爷,正语无伦次地说着话,扶着他的那个人赫然正是肖桐。
褚七月嘴角轻抽,肖桐一脸笑意,眼神清明,竟是没醉吗?
或者说,他服了解酒药?
没有料到他晚上会来陪爷爷喝酒,所以她没来得及炼制解酒药,可想到肖桐说过他会医术,或许也有这方面的经验。
可看他的脸,却也是酡红一片,分明没有服药的迹象。
狐疑不解的褚七月又看到了醉得不省人事的褚庄主,额头青筋直跳。
肖桐他还是不是人?灌醉了酒量很好的爷爷和父亲,竟还没事人一样吗?
不一会儿,人便分散走了,只剩下肖桐一个人,他东张想一望了一会儿,朝通向褚七月院落的小路寻去。
褚七月连忙追了出来,担心地唤道:“肖桐!”
闻得她的声音,肖桐大喜,转过身子,飞快的几步上前,伸臂将褚七月揽进了怀。
“小七,可想死你了@!”
一阵浓烈的酒味传来,褚七月赶紧蒙住口鼻,“好大的味儿,肖桐,你喝多了?”
“是有点多。”
肖桐痴痴一笑,抱着她,重量不由加到了褚七月身上。
褚七月心里很难受,努力撑住他,抱怨道:“喝这么多酒干什么,自杀吗?”
肖桐轻轻在她耳畔吹着气,声音含含糊糊:“尽兴呗,再说了,不灌倒他们,我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褚七月的脸晕红一片,嘟嚷道:“你刚不是没醉吗,怎么这么快就说胡话了?”
肖桐见她想要逃,加大了手臂的力道,滚热的唇直接咬上了她白皙的耳垂,喃喃道:“刚才是没醉,看到你就醉了。”
褚七月的心跳得飞快,却如何也挣不开他的双臂,一张脸红得泛紫了。
肖桐舔了下她的耳垂,声音又起:“刚刚,怕你一个人会出事,不放心你,怎么能醉?”
褚七月的心“铮”的一声,如被什么东西重重弹了一下,她不由抬起头,直视着肖桐那双凤眸。
男子的眸光有一丝迷离,可眼眸深处,深遂如大海的眼波,清明如许。
“桐。”
褚七月的嘴角轻轻扬起,内心感到十分的甜蜜。
正如他所说,他担心自己的安全,哪怕这里是她自己的家,她也是一样,看到他,一颗心才真真正正地放了下来。
“想要睡了,走,回去!”
肖桐很是高兴地嚷道,抱着她便往前走去。
这条路是通向褚七月的院落,却不是管家为他安排的客房,褚七月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
这样的他,她才是不放心。
回到院落,杏儿打来热水,褚七月看着一回房就趴到床上呼呼大睡的肖桐,无奈地叹了一声,只得为他脱掉长靴,盖上薄被,自己到偏房简单地洗了个澡。
杏儿守在房前,似乎很是着急,不知道是怕醉酒的肖桐会生出许多麻烦事来,还是担忧小姐今晚睡哪里。
褚七月淡淡地冲她一挥手:“你去睡吧,我在这边就行。”
杏儿摇头:“肖公子晚上不知道会不会醒,我还是留这服侍吧,小姐去我屋内睡。”
褚七月哪肯,脸一扳:“他是我相公,不用你服侍!”
杏儿愕然地抬起脸,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终低声道:“是。”
徐徐退了回去。
褚七月知道她的倔强性子,不这么说的话,杏儿怕是会跟她犟,也没有解释,看着她进屋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