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素中午用过膳后觉得疲倦便睡了一觉,等这一觉睡醒后,再睁眼已是见到宁湛坐在了床前。
她还有些不信地眨了眨眼,再增开,宁湛果然还在,一双眸子闪着熠熠的亮光,就像天空最闪亮的星子,不由笑着拉了他的手道:“怎么今儿个回得早了?”
“你说是为了什么?”
宁湛笑着将萧怀素的手捂在掌心中,一脸兴奋地说道:“收到家里传来的消息我这心就没落过地,若不是手头上的事务忙着,我早便回来看你了。”说罢伸手轻抚在萧怀素的小腹上,隔着棉被轻轻摩挲,“咱们的孩子都一个多月了。”
“是,来得太突然,我都没有准备好呢!”
萧怀素笑着噘起了唇,“这小家伙让我吐了几次呢,今儿个一天都在床榻上呆着,浑身都软了。”
“那我扶你起来走走,离晚膳还有些时候。”
宁湛小心翼翼地扶了萧怀素起身,又亲自为她穿上外衣,套上平底的棉鞋,这才扶着她站了起来,又道:“我让清风去采买了好些小孩子的玩意,待会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萧怀素脚步一顿,颇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宁湛,“如今才一个多月呢,等着孩子出世也是明年夏天的事了,你眼下买着给我玩呢?”
“你玩也行,得空了我再去买些!”
宁湛呵呵傻笑,完全沉浸在即将要为人父的喜悦与欢欣中。
“傻子!”
萧怀素笑着嗔了宁湛一眼,心里却觉得甜蜜。
这一天都没怎么走动,萧怀素身上懒懒的,宁湛便扶着她在花园里漫步了一圈,眼见着天色渐暗,这才回了房中。
用过晚膳后,俩人又甜蜜相拥坐在床榻上,背靠着大引枕,畅想着孩子降临后的种种画面,直到疲惫了才双双睡去。
这一夜萧怀素倒是睡得很踏实,一夜无梦。
得知了萧怀素怀孕的消息,杜家人也来看望,连着出嫁后的杜延云与杜延玉都上了门,姐妹几个聚在一起自然好一番唠叨。
也就杜延玉没有怀孕了,她瞧着萧怀素的肚子都透出几分羡慕,只拉了她的手道:“我就说表妹是个有福气,如今果然福气便来了。”
杜延云在一旁笑着说道:“也是表妹夫疼惜她,看看她如今心宽体胖的,我都羡慕呢!”
“你们几个在屋里陪着怀素,我带着延雪到园子里走走!”
王氏撑着腰起了身,如今几个孩子都大了,她孙儿都有了,自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好在家中事务都交给了大儿媳妇吴清娘打理,她稍稍清闲了几分。
“舅母,我让代儿领着你们去,免得走岔道了。”
萧怀素又吩咐了代儿几句,看着王氏她们离去才又重新坐了下来,略有些诧异道:“怎么二表嫂没跟着一起来?”
若说杜家如今最闲的也就是刘美凤了,她又不用管家,又不用带孩子,平日里王氏也多惯着宠着,其实在杜家做媳妇的日子也是很不错的。
“别说了,”杜延云一听这话便摆了摆手,“本来二嫂是要来的,可临到出门去又回了去。”
“这是为何?”
萧怀素一脸的不解,杜延玉倒是牵强一笑,这事她最有体会,只扯了萧怀素的袖子,轻声道:“如今连你都有身孕了,二表嫂肚子还没影呢,虽然她平日里爱嬉笑,可心里想必也是难过的,何必让她触景伤情呢?”
“这……”
萧怀素怔了怔,接着缓缓摇了摇头,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叹了一声道:“二表嫂也太强求自己了。”
“母亲也没说什么,只是她自己过不去那个坎吧!”
杜延云接着说道:“前一阵子我回娘家还听母亲提起过,说是二嫂娘家要给她送个表妹过来作陪,竟是被二嫂给骂了回去,之后还哭了好大一通呢!”
“他们也是为了二嫂好,想让她在杜家站稳脚跟吧。”
杜延玉很是理解,又道:“还好大伯母是宽厚豁达之人,也算是二嫂的福气了。”看了萧怀素的脸色有些郁郁,不由有些后悔,“瞧我,尽说这些干嘛,明明是表妹的喜事,被这一说都把她弄愁了,表妹夫回来见着得怪咱们了。”
“是,我也不说这些了。”
杜延云赶忙附和,又向杜延玉问起了秦王的事,只挤眼笑道:“如今三妹可说是要熬出了头了,我瞧着王爷的好事不远了。”
如今皇上已经不省人事,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拖着日子罢了。
而吴王入了大狱,背负着弑君之名的他想必也不会有逃出升天的一日,十三皇子尚且年幼,又有安贵妃那样与人私通的母亲自然也不会得到拥护,在京中名正言顺执掌大权的就只剩下了秦王。
若是朝臣那边没有反对的意见,那秦王继承大统更是指日可待。
“眼下说这些还早呢!”
杜延玉笑着推了杜延云一把,若是秦王继承大统,她心里自然也是开心的,王爷的侧妃与皇上的嫔妃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她背负着这样的名声,早就盼着有为家人争光的这一天,如今她可算是要熬出来了。
萧怀素拍了拍杜延玉的手,饱含深意道:“到了那个时候,相信三表姐定能得偿所愿!”
杜延玉眼下尚不能先行怀孕,也就是因为秦王妃还无所出,但若是秦王继承了大统,身为后宫的嫔妃,自然谁能早日诞下龙嗣便是谁最尊贵,恐怕到时候连秦王妃都不得不以礼相待,萧怀素也盼着杜延玉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承表妹吉言。”
杜延玉自然明白萧怀素话中的深意,不由对她点了点头,她们姐妹三个自然能够畅所欲言,毕竟这事在朝堂上已经不是秘密,再说秦王势大,杜家又是秦王隐形的支持者,试问谁还敢对她们姐妹不敬?
“不过若是皇上真的……”杜延云有些担忧地看向杜延玉,“若是皇上真的……到时候举国服丧,三妹怕是不能很快有孕呢!”
“这倒不怕。”
杜延玉摆手道:“虽说做为人子要服孝三年,可若王爷真的……”说罢咬了咬唇,面上透出一抹红晕来,“那为了开枝散叶,他只用服孝二十七天,就代了这二十七个月了呢,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萧怀素与杜延云对视一眼,皆松了口气,杜延云又碰了碰杜延玉的胳膊,“三妹倒是提前想到了,是我糊涂了。”
杜延玉点了点头,又转向萧怀素道:“表妹如今这般正好,若是等到了那个时候,朝中官员要守一年,你眼下提前怀孕了可正是时机。”
杜延玉这一说萧怀素也反应了过来,不由伸手抚向了小腹,看来这个孩子来得也算是时候,不早不晚的,刚刚好。
其实皇上的逝去是早晚的事,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人都是这样的,并没有办法对自己本就不太亲近的人生出那许多同情和伤感,虽然人前要绷着一脸伤怀,但其实这位帝王的死去倒是成全了许多人的心愿,这或许又是皇权下的另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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