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锦还有陆雨晴用最快的时间赶到精神病院,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危急,在后院的休息区我见到还安然无恙的景承,两个月没见他头发长长了不少,蓝白相间的病服以及挂在略显苍白脸颊上神经质的微笑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我在心里暗暗长松一口气,景承并没有看到我们,他被一群患者围在石桌前,桌上摆放着凌乱的文件,每个患者手里都拿着一份在认真阅读。
“我认为他就是凯撒。”
……
我们震惊的愣住,看见一个秃头的男人把一份文件递给景承,然后煞有其事说:“没错,就是他。”
“为什么?”景承一本正经问。
“太瘦,这个人太瘦,瘦子都阴险,全都去琢磨干坏事了,能长胖吗?”
“你不也很瘦,难不成你也天天琢磨干坏事?”景承挑起嘴角笑问。
“我是齐天大圣,猴子当然瘦。”秃头男人很认真回答,说完跳上石桌抓头挠腮。“妖孽,哪里逃。”
“你给我下来。”一个中年妇女把秃头拉了下来,指着手里的文件说。“这个女人才是凯撒。”
“为什么?”景承的平静给人感觉他和这群精神病患者没什么区别。
“长大漂亮啊,比我漂亮,她是狐狸精。”中年妇女言辞凿凿,也不理会景承的反应,拿着文件边打边骂。“叫你勾引我老公,叫你勾引我老公。”
我们这才明白过来,景承居然让一群重症精神病患者在帮他甄别谁是凯撒。
“你在干什么呢?”陆雨晴走过去瞪了景承一眼,从病人手里把文件全都收起来。“这是被警方列为高度机密的C档案,你就这样随随便便给人看?”
“我没给人看啊。”景承回头看看我们,并没有重逢的惊喜,他的从容镇定真让我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被这里的人影响。“他们都是疯子,而且疯子比正常人要专注,他们往往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细节。”
“我看你快疯了。”苏锦也白了景承一眼。“来的路上文彬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差一点就出车祸,大伙为你提心吊胆,你倒好躲在这里挺清闲的啊。”
“哟,没看出来你这么想我,算算日子咱们分开也没多久啊。”景承视线落在我身上,他的不羁让我有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什么叫我清闲,这两个月我可没闲着。”
“甄别有结果了?!”
“我从当年参与C档案调查的专案组中挑选出无名于凯撒特定吻合的警员,不出意外凯撒就是他们其中之一。”景承笑了笑指着院里的病人。“你们别歧视精神病患者好不好,我能找出这五个人,他们可是功不可没。”
“你,你靠一群疯子来甄别凯撒?!”苏锦瞪大眼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都深陷其中难免会有疏漏,可他们不一样,他们的视角和正常人不同,他们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一些东西。”景承笑嘻嘻对苏锦说。“别忘了,我也算是半个疯子。”
“你能不能正经点,你甄别出来的那五个人是谁?”陆雨晴问。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景承摇摇头。
“为什么啊?”我疑惑不解。
“按照我们的推测,凯撒是一名现役警员而且就在我们身边,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们这五个人谁,那么你们见到这些人时势必会有不寻常的表现,凯撒具有极强的心理分析能力,一定会从你们身上觉察到。”景承漫不经心说。“告诉你们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何况我只是缩小了排查范围但并没有最终确定凯撒的身份。”
“这五个人都是我们身边的警察?!”陆雨晴震惊无比。
“别说这件事了,你们知道越多反而事情越复杂,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们。”景承来回打量我们。“看情形你们不是因为想我才来的,是不是出事了?”
“出大事了。”我没好气回到。
景承让周围的病人都散去:“又有案子?”
“听说过血月吗?”
“吴连雍?不是已经被击毙了吗?”景承居然真的知道。
“假的。”我一边喘息一边把血月契约和最近发生的凶案告诉景承。“血月留下的最后一条线索直指你,你很有可能是血月下一个目标。”
景承听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呆滞的坐在椅子上,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因为案件或者是自己的安危表现出如此诧异。
“你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我伸手在景承眼前晃动。
“啊。”景承回过神。“哦,你是说血月,血月怎么了?”
我们吃惊的相互对视,景承明显在走神而且反应异常迟钝,他的敏锐和睿智瞬间荡然无存,眼神变的空洞混沌,和我们熟悉的景承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