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孙立回过了神來说道:“沒什么,大帅怕我等车马劳顿,水土不服,让我休息一夜,明日再行。”
“如此甚好!”孙新说罢道:“我去看看解珍解宝兄弟。”
孙立看着孙新快步离开了,抿抿嘴,心里却别有一番滋味。听得山前擂起了出征鼓,孙立晓得史进带兵下山了。
话分两头,史进当下留下孙新、孙立、解珍、解宝等人在山寨调养,自己便要带着林冲和魁二,以及晁盖调拨的众人带着一千五百余人先一步下山,往前线去。
史进星夜赶路,等到第二日早上,便带着大队人马到达了宋江驻扎的大营。
在外面的官兵赶紧报了进去,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那报信的官兵便奔走出來,号令把守的兄弟们将营寨打开,将史进等众迎了进來,随后,宋江也带着左右亲兵快步奔出來相迎。
宋江接上史进,一脸的热情,握着史进的手,接进中军帐里來,说道:“贤弟,有些时日不曾相见,可想死哥哥了!”
宋江此番相见,不再谈那阎婆惜一事,将往日的恩怨都一并揭过,很是热情,一副手足至亲的模样,拉着史进的手问长问短。史进心里并不晓得宋江曾经怨恨过他,自从那日救得宋江逃了,两兄弟就沒有再相见过,此番见了宋江,难免一股酸味冲上鼻头來,两兄弟谈起别后的出生入死,都红着眼眶,不禁抱头痛哭,让周围的兄弟见了,也惹出须些眼泪來。
就在众头领看着两人,都觉得是兄弟情深,他们怎地都不会知道,那抱着史进的宋江,在心里却已经狠狠地捏紧了拳头。
一番煽情过了,众位兄弟,就此在中军帐中坐下。
史进将随行的林冲和魁二都与宋江见过了,宋江亦是唤了李逵等人來与史进相见,那些后來跟随宋江加入梁山的兄弟见了这史进都不禁上下打量几番,怎地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得。。面前的这小年轻,就是在永兴军路,风生水起,大名鼎鼎的九纹龙。
史进与众人都相见过了,宋江说道:“贤弟不是在永兴军路么,听说围攻长安城,怎地有功夫现在只身來此?”
史进说道:“那都是须些日前的事了,长安已经被绿林夺下,现在已经算是我绿林军的临都了。”
宋江听了,心里颇有羡慕,恭喜客套了一句。
史进说道:“我此番冒着风险前來,是听闻我手下的一个兄弟被祝家庄的人给绑了,晁盖哥哥心里甚是着急,这事由我的人惹起來,就该由我亲自处理这棘手的事,我昨夜上了山寨,晁大哥多听得哥哥屡次进兵不利,特地差五个头领來助战,我怕哥哥有些闪失,便也一同赶过來,以助哥哥一臂之力,不知近日胜败如何?”
史进这些话听到宋江耳朵里,横竖都不舒服,颇有讽刺意味,但宋江毕竟是经历了一番生死的人,城府和见识以与先前截然不同,当下宋江脸色微微有些忧愁地摇摇头说道:“贤弟,一言难尽啊!叵耐祝家庄好生狂妄,他庄门上立两面白旗,上面写道:‘填平水泊擒晁盖,踏破梁山捉宋江!’这厮无礼!第一次,进兵攻打,因为失其地利,折了杨林,黄信,前夜进兵,又被一丈青捉了王矮虎,栾廷玉打伤了欧鹏,绊马索拖翻捉了秦明、邓飞,如此失利,若不是杨林活捉了一丈青,我军就要被他们折尽锐气了!今來似此,如之奈何!若是宋江打不破这祝家庄,救不出这几个兄弟來,情愿自刎,死于此地。。再无面目回去见晁盖哥哥了!”
史进沒有多想,并沒有注意宋江这话里的意思,只当是自家兄弟说话,直來直去,道:“这个祝家庄里看來还有些英雄,不过,既然兄弟來了,就不怕他不服,是龙也得给咱盘着,是虎也得给咱卧着!”
众将听了这话,全军振奋。倒不是因为这句大话,而是因为史进领导的绿林军打下了小半边天,独占了西北要害,这样厉害的一个角色,攻城略地尚且不在话下,更不用说一个祝家庄了,自然是手到擒來的事。休说史进有自信,就是他不说这话,众人看着史进在这里,也早就心里信心满满,有人撑腰,士气大振!
史进紧接着说道:“不是我夸口,而是眼下恰好有个机会,在兄弟看來,这祝家庄,在旦夕可破。”
宋江听罢,脸面顿时一惊,这分明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脸面上,史进來了,虽然沒有什么实质性的作为,可是,全军上下的精神劲都不一样了,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得,而史进放出來的这句“旦夕可破”与他先前的连番失利和摇头叹息相比,这还不是让他丢尽了颜面。宋江暗暗将这口气又咽下了,故作惊喜地连忙问道:“这祝家庄如何旦夕可破?机会自何而來?”
史进笑笑,不慌不忙,叠两个指头,说道:“小弟所言的这个机会,是石勇的旧交,又与栾廷玉那汉子最为要好,同时亦是杨林、邓飞的至爱兄弟。他同我上了梁山时,知道哥哥打祝家庄不利,特献这条计策,当做加入绿林军的投名状,现在他们等人还被晁盖哥哥留在山上歇息,随后便至,五日之内可行此计,到时候,必然将这祝家庄一举拿下,哥哥还有什么可愁?”
宋江笑了,道:“不愁,不愁……不知兄弟所言这人是谁?你从哪里寻得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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