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德和尚也是开了天眼通的人儿,早把那黄鼠狼精的动向看的清楚,只见他身形不动,周身金光在其脚下汇聚,似乎凝成实质,成九瓣莲台,把其身子缓缓托起。
“好个胆小的黄鼠狼,居然躲进了地底,看来还不如俺老王哩!”王老货因建了功,胆子也大了起来,听自家新主说这矮道人钻进地下,便嘲笑起来。
那矮道人土遁之法甚妙,可谓是神出鬼没,这一会儿在水盈儿身后出现洒下一团碎石,下一刻又到了王老货面前冒头丢出一快污泥,直把几人搞的是人心惶惶,不知这矮道人所要为何。
三德和尚兀自在那半空之中缓缓念经,把那十方极乐胎藏金刚弥陀经威能发挥到了极处,要把这矮道人度化了去,奈何这矮道人穿行在地底之中,佛光不能照身,梵音不能入耳,一时间也拿其无甚办法。
余沧海心中困惑,见那矮道人虽然地下穿行,但却不是直行,而似九曲十八弯,并且每至一处皆是一般深浅,仔细看去,刚巧离地面三尺七寸距离。忽地,余沧海又见其所到之处,不时丢下一团黄沙。黄沙聚而不散,虽处不同位置,但却似连成一片。
余沧海哪里还不明白,顿时脸色大变:“哥哥小心,这妖道要使阵法困住我等!”
说罢,他也不怕那矮道人说他以多欺少,毫不留手,直把头顶浮出一股青光,青光中有一数寸大小的葫芦,葫芦口倾斜,便有道道剑光飞出,正是那统摄灵兽灭杀经中法门。
那剑光出来,直入地底,要把那矮道人逼出来。
水盈儿一众也听了余沧海提醒,纷纷暗运真气,小小提防,往余沧海四周靠拢。
话说那剑光刚一进入地下,便见那矮道人化作一股黄风飞出,于那神风洞口现了身形,冷笑道:“现在才知道爷爷布下的只阵法,也是晚了,这便让尔等常常爷爷这黄沙阵的厉害。”
矮道人说罢,站了巽位,猛的一跺脚,余沧海一众脚下便地陷土沉,而后手中拂尘一挥,便有一道狂风吹出。
余沧海只来及把水盈儿一众收归乌云兜之中,又把真气暗运,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要逃离那矮道人阵法。奈何,那矮道人一口狂风吹过,霎时便黄沙滚滚,就把余沧海一众皆笼罩其中。
三德和尚虽在半空之中,但那狂风厉害,与那九娘娘的小三昧神风相比,远更甚之,直道金光破碎,人也落了下来,没有脱开那阵法笼罩。
这矮胖道人虽是黄鼠狼成精,但也想一窥那长生大道,故自家起名黄大仙,黄沙阵正是其看家本领。为炼这阵法,他耗费两百在光阴才堪堪炼成。
黄沙阵,又名九曲黄沙灭绝阵,以九曲阵为基,内有藏黄沙十八团,交相辉映,迂回蜿蜒,源源不绝。大阵若起,里面便自成一方世界。世界中,黄沙满天,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见人。风沙所致,犹如利刃加身,若无护身本领,当筋骨血肉化为齑粉。
就凭这一手段,他便在其一众兄弟当中以区区三百年道行位居老六,压下那有五百年道行的七弟,端是威能滔天。他虽是黄鼠狼成精,但心思伶俐,知晓凭借他一人手段是不敌眼前这一众人的,又刚好那三德上和施展佛门神通,要把他度化,将计就计,这黄大仙便就势遁入地底,暗自布下了这黄沙阵法。
且说那九娘娘也知晓自家六哥的手段,见其遁入地底之后,便猜想六哥或许要布下这黄沙阵。故此,她便回到洞口,怕自家也入了大阵之中。要知道,这黄沙阵厉害,她之前也是见过。若非提前离开,这大阵并不认得她是自家人。
此刻见门外黄沙滚滚,虽有狂风呼啸,但具在数丈方圆,外面半点黄沙也无,心中放心,上前一步,强笑道:“六哥大阵厉害,料想这几人也活不过明日。六哥若不嫌弃,这边进小妹洞中喝上一杯如何?”
黄大仙面露倨傲之色,道:“既然入了我这大阵,即便是长生中人,若不脱了几层皮儿也休想出来。只是这几个贼人让九妹吃了好大苦头,若是这般就让他们死去,也难解心头之气。”
九娘娘道:“不知六哥要怎的惩罚这几人?”
“嘿嘿,当再吹三口神风进去,方能让他们饱受折磨而死!”黄大仙嘿嘿冷笑,转头有对九娘娘柔声言道:“九妹,六哥劝你也莫要堕落那欢爱之中,一心修炼手段方是正理。想大哥他凶威滔天,手段莫测,创下灵鹫山庄偌大基业,便是那长生仙人也要给几分薄面。我等兄妹虽结义情深,但九妹你再不加紧修行,恐拖了我等兄妹后腿哩。”
九娘娘面露羞愧之色,低头道:“此番小妹已然明白,明日把夫……把那人送回去后,便与洞中苦修小三昧神风,以求他日能像六哥一般,炼成真正的三昧神风。”
那黄大仙一听,也不再言语,只是站了巽位,口中一张,便吐出三口气儿,而后便不再管那黄沙阵,与九娘娘前后进了神风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