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云阳看向贤亲王赵泽霖之际,众人这才猛然想起险些将那个曾经是沈悦儿的义父,而后又因为对义女竟然不知何时起生出了男女之情,除去那道义父女名义后却偏偏不被沈悦儿所接受,弄得满城风雨之后竟然今日还是跟着国师江枫一并牵手同行了。
绝大部分的人心中都有些不太好界定于贤亲王与沈悦儿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而此刻很明显,赵泽霖在看到江枫与沈悦儿这般明显高调的成双成对出现后,那样的神色完全有别于平日任何的时候。
似乎从头到尾,赵泽霖都没有出过声,就连目光都不似以前一般总那般无所顾忌的盯着沈悦儿瞧,这会的贤亲王在众人眼中沉默异常,如同暴风雨即将到来前的那种可怕沉默。
如果不是云阳的话,只怕是这里没有任何的人敢去触贤亲王这根无法预测的火线,就连太子与七公主都是一样。
然而,云阳却是丝毫不惧,甚至一副想都不曾多想的模样直接朝着赵泽霖问道:“贤亲王呢?上回好几次你不都当着面想抢人来着,你喜欢臭丫头觉得自己可耻吗?”
这一下,莫说是旁人,就连太子自己都觉得有些头大了,哪里想到云阳竟然会当众问起赵泽霖这样的话来,而且还连当面抢人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虽然说赵泽霖对沈悦儿的那种想法如今谁都知道,是个公开的秘密,但是整个大盛还从没有人当面这般提及过,也不知道赵泽霖这样的性子会是如何的反应。
一方是草原贵客,今日新娘的兄长,另一方则是他们大盛最具盛名的亲王。若是这两人之间扯出什么架来,那么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今生这十六王子成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谁都奈何不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时间全都聚集到了赵泽霖身上,甚至于都暂时忘记了厅中央那对引起争论的源头情侣来。
不过,很显然,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却是再次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比及刚刚江枫的那一番言论来说,赵泽霖所说的一切同样让人震惊无比。
对于云阳的询问,赵泽霖不但没有不满,同时也没有选择回避,虽然面部表情依旧如先前一般没有改变。但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可不可耻都无所谓,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爱她的事实!”
短短一句,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中炸开。哪怕所有的人都有这个心理准备,哪怕都明知赵泽霖对沈悦儿的那种心思,可是当众说出“我爱她”三个字,当众如此毫无掩饰的明志求爱表态却还是头一回。
一时间,众人惊愕。而沈悦儿却是面色微变,沉声应道:“王爷错爱,悦儿无福消受!”
“就算是错爱也无妨,总有一天这份爱你会接受,一切都会回到原点!”赵泽霖旁若无人的宣誓着,那份霸气与坚定不曾因为沈悦儿当面再次明拒而有着任何的影响。
“王爷想多了。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成真!”江枫果断出声,直接对上赵泽霖的,将他的话给毫不犹豫的驳了回去:“王爷怕是还不知道吧。我与悦儿已经订亲,等过些天她及笄之后,便正式挑选吉日大婚,到时王爷若不介意的话却是可以来喝上一杯喜酒!”
一时间,厅内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而江枫突然所公布的订婚消息却是再次让众人大吃一惊。谁都没想到刚才还争说着无名无份之类的话,这会江枫却突然爆出他与沈悦儿已经订了婚。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妇,如此一来,又怎么可有不让在场之人意外万分呢?
“怎么可能,国师岂可开这样的玩笑?”赵泽霖没有出声,却是七公主沉不住气立马反问了起来:“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可能是说订就订婚的!”
而赵泽霖虽然神情愈发清冷,但显然并无意外之色,估计着是早已提前知晓。
“七公主可真是关心我的未婚夫呀,难不成七公主这是对我未婚夫动了什么念头?”沈悦儿直接说道:“我还是奉劝七公主一句,身为金枝玉叶更是得比常人注重品德,别人的东西也好,别人的男人也罢,不应该惦记的别瞎惦记,省得到时自讨苦吃。”
听到这话,七公主的脸都黑得看不下去了,而江枫则只是略显无奈的笑了笑,却用满是幸福开怀的语气说道:“家有悍妻,大家莫见怪。订婚一事自然不是开玩笑,双方长辈,见证人一起商讨确定之后写下的婚事,就在三天前,自是做得做得数的。”
“本太子倒不是质疑这纸婚事,只不过悦儿妹妹父母早亡,国师听说也是孤儿出身,这双方长辈不知打哪里来的?”太子先行别了一眼七公主,示意其莫过于冲动,而后却是听似平和的问了这么一声。
太子询问,沈悦儿挑眉而驳:“太子今日倒像是与我跟江枫有仇似的,连这种事情都要针对验证吗?订没订婚那是我与江枫自己的私事,哪怕您贵为太子怕也没这么大的权限管到我们吧!”
“悦儿妹妹误会了,毕竟国师身份特殊,又倍受百姓推崇,所以他的婚事本太子自然得用心一些。再者也不过是一时好奇询问二句罢了,难不成这事真是假的,所以经不住这如此简单的问答吗?”太子笑着回了一句,看上去一幅并无他意的模样,不过言辞之间却并无半点就此打住的意思。
见状,沈悦儿却是笑了笑,正欲出声却被江枫给拉了拉道:“罢了悦儿,此事既然连太子都这般感兴趣的话,多解释几句又有何妨,反正我本来也想当着这般重大的场合将你我的婚事郑重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