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两次见到鬼市都是在水边了。”陆昔然说。

鬼王回头看了一眼小河上浓雾：“做这个鬼市当初是妖皇的主意，在她在的时候，鬼市可不是这般小，而是一座城，城的最中央就是妖皇的宫殿。”

他有些感叹的说：“当年的盛况已经不复存在了。”

陆昔然看着鬼王，她从鬼王的语气中，也能感受得到，当年灯光璀璨，人气鼎盛的妖皇之城：“那应该叫妖市啊，为什么叫鬼市呢？如果叫鬼市不应该是你的产业吗？”

“妖魔鬼怪本来就不是分得那么清楚的。”鬼王说：“而且鬼市比较好听啊。”

陆昔然突然心里转了一个念头，跟着就问了出来：“那么，当年你的地盘在哪里？”

“有鬼的地方都是我的地盘。”鬼王语气狂傲的说：“天下鬼者莫不拜我为王，所以掌管生死的泰山府君才会看我不顺眼，也是因为……”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不说了。

陆昔然知道肯定和当年一些他不愿意提及的事情有关，她忙转开话题：“对了，我最近遇到一个食发鬼，没想到食发鬼居然是个艺术家，它把自己住的那个长廊用头发装扮的很漂亮。”

“你怎么和食发鬼打交道了？”鬼王伸手摸了一下陆昔然的头顶，感觉到陆昔然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他嘴角浮起一丝笑：“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陆昔然伸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刘海：“还不太习惯。”

鬼王领着陆昔然走到乡村公路上，路上停了一辆车。

陆昔然说：“我以为你会飞过来的，没想到你居然开车。”

“鬼循阴气而走，电影里那种飞来飞去的都是假的鬼。”鬼王上了车：“你继续说食发鬼的事情，我当年手下也有两只，那些食发鬼都很爱漂亮的，所以我用它们帮我管理衣食住行。”

“对了，你知不知道夜市里一个叫叶申的？”陆昔然看鬼王摇了摇头，她继续说：“他是做整容买卖的，你想要谁的鼻子，谁的皮肤，谁的头发，他都可以给你换过来，花钱多的话他还帮你善后，花钱少的话就给你一瓶药水，你要自己动手才能换来……”

她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我们学校的校花脱发，被我一路查过来，发现是我们学校毕业的那个大明星马若莎，在叶申那里买的药水造成的，可为什么用了药水会引来食发鬼呢？”

“那个叶申不能离开鬼市，当然只能和一些鬼签订契约，由这些鬼来帮他完成买卖了，那个药水不过是个路标一样的东西，真正达成目的的方式你肯定还没套出来。”鬼王说：“我不在那么多年，鬼族的各种鬼还是自己能找到出路，看来过去我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陆昔然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又转开头：“我是真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井序的样子看着比较顺眼，对了，你知道吗？井序一回到他自己的身体，立刻就和我提出分手，说我不漂亮，那，你摸着良心说，我到底漂不漂亮？”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中无一。”鬼王用一个看似不着边的话回答陆昔然。

“我就知道你是很懂得欣赏内涵的人。”陆昔然立刻高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