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在心底不断的这样问自己,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刑天走了?”薛谦让见她神色有恙,走近她,“喂!你没事吧?”怎么看她好像是要哭的样子!
不可能!
陆半夏这个金刚钻打造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哭?
“不是我说你,不能喝就不要逞强陪那个姓陆的喝!喝多了就发酒疯,一会要吵着去剃光头,一会又抱着刑天叫李越祈,要不是我拦着你现在是一根毛都没有!还有下次不要抱着一个男人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你都没看到刑天绿掉的脸,亏得刑天的脾气好,换做我早……”
薛谦让数落陆半夏的不是的同时拿毛巾在擦头发,察觉她一直没出声有点儿奇怪,抬头看去时他震住了。
陆半夏站在原地僵硬如木桩,一贯冷清的眸子早已被泪水溢满,白皙的肌肤上挂满泪珠,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却让人心都揪成一团,近乎碎裂。
“好好的哭什么?”要是陆半夏还是那般的冷漠无动于衷,薛谦让还好,一看到陆半夏哭,他真的被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认识的时间不长,可薛谦让也明白能让陆金刚流泪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尤其是在人前。
“你,你别哭啊……”薛谦让手里拿着毛巾,递给她不是,不递给她也不是,伸手拭去她脸颊上凉凉的泪水,凉意透过肌肤,凉到他心底去了。“别哭,我不骂你了,还不行吗?”
“我恨你!薛谦让,我恨你!”哽咽的声音艰难的从喉间逸出,眼眶里不断的有液体溢出,这是她第一次不加掩饰,**裸的说出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情绪。
从她第一句话出来时,薛谦让手里的毛巾就掉在地上,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眼神里涌动着不安与愧疚。
她恨自己,他知道,可是如今亲耳听到她说出口,竟然难过了。
薛谦让悲哀的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让陆半夏恨自己!
“对、对、对不起……”薛谦让结结巴巴的道歉,在她面前手足无措,除了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她做点儿什么。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他回来!为什么非要是你害的他伤的那么重,为什么非要是你……让他无法回到我身边?
你知不知道,没有他的日子,我一样的吃饭睡觉陪小豆芽,平凡平淡的生活一辈子。
但是这样生活的我,每一个日子都是与幸福无关!
薛谦让站在她的面前,双臂机械般,很不自然的轻轻的揽住她,“对不起,妹妹……”
这是他第一次拥抱陆半夏,也是第一次叫她妹妹!
其实陆半夏心里是明白的,怨薛谦让不如恨自己,在李越祈一次又一次选择留在自己的身边,她没有好好的想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拥抱着自尊和颜面,将他拒绝在心门之外,一直到真正的失去他,追悔莫及。
薛谦让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妹妹,他有自己的生活立场,那时他们都是彼此的陌生人。
要是能够预料到今天这一幕,或许谁都会退后一步,为彼此留下一道美丽的伏笔。
那天下午酒醉啜泣后,陆半夏还是那个陆半夏,冷漠疏离,坚强骄傲,没有任何的异样。哪怕是刑天来了,她也能够坦然处之。
薛谦让说那天她喝醉了抱着刑天叫着李越祈的名字,伏在刑天的颈脖哭泣。
对于这样的话,陆半夏并不尽信!
说她固执宁顽不灵也好,说她迷信也罢,内心就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李越祈还在,他真的回来过!
抱着这样的信念,陆半夏迎来了陆子矜和陆川的婚礼。
婚礼是在一个月后,天气步入初夏,天高气爽,风和日丽,婚礼的地点定在了私人会所的绿地,西餐。
当天陆半夏依旧没有带上小豆芽,司机薛谦让继续跟着她,也是她的男伴。
或许是那天陆半夏在他面前哭过,薛谦让这一个月对她是极好,嘴上虽然还是一个劲骂她,也会埋怨她将他的家毁了,但生活上他越发的体贴,会照顾人,对待小豆芽更是一个百分百合格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