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慕容庄的训斥,陆半夏没有怨尤,她知道慕容庄是因为关心自己才训斥自己,“爸,刑天,你们先进来坐。”
她要为他们倒水,却被刑天阻止,他让陆半夏陪慕容庄坐下,自己去倒了三杯水,陆半夏的那杯是温水。
“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告诉你!”慕容庄脸色依旧很难看,还好陆半夏无事,若是出了什么,他要怎么向李越祈交代。
刑天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但他关心陆半夏,她来这里应该是为李越祈,李越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陆半夏低眉顺眼的听着慕容庄的训斥,安静的喝水,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胆大妄为,但她已经没办法了。
她不能任由那个傻瓜下落不明,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慕容庄瞥了她一眼,喝口水润润喉咙,“见过他了。”
陆半夏抬头看他,点头。
“我早就查过,越祈只与他见过一次面,之后就下落不明!你去找他,根本就没用!”
“他还在伦敦。”陆半夏放下杯子,双手放在大腿上,语气笃定。
“如何确定?”慕容庄问。
“直觉。”陆半夏回答的干脆利落,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他还在伦敦,他的失踪与薛之问脱不了关系。
慕容庄皱眉,想说什么,话到唇瓣又吞下去,沉沉的叹气,不做声的喝水。
刑天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冷清的眸光看着陆半夏冷清而悲凉的神色,突然觉得自己距离她很遥远,已经触碰不到了。
陆半夏坚持不肯回去,他们也毫无办法,刑天去开了两个房间就在她的隔壁,方便随时照顾她。
晚餐在酒店的餐厅用,中间陆半夏接到一个电话,薄如蝉翼的睫毛下眼神有几分黯淡,平静的回答三个字:“知道了”便切了电话。
慕容庄随口问她是谁打的电话,她只是说一个朋友。慕容庄不好多问,只是刑天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深究……
陆半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待身边的人,良善,宽容,不计较付出与回报,但是对待她的敌人,她会不动声色的给对方设下一个陷阱,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李越祈的失踪与他们口中的那个“他”脱不了关系,那么陆半夏就不会坐以待毙,她一定是在暗地里布置什么。
这个问题并未让刑天困惑多久,翌日伦敦时报的头条便是英国王室nancy的儿子薛谦让半年前酒吧斗殴吸大麻的丑闻。
无疑,这条新闻让整个王室震怒,而nancy和薛之问一早就生活在兵荒马乱之中,为他们的宝贝儿子擦屁股,又要向王室交代。
nancy是一个性格强硬又极其霸道的女人,但眼下她必须先为儿子处理好丑闻,一时无法顾及究竟是谁这样整她的宝贝儿子。
薛之问主动要查这件事,心里隐隐知道可能是谁,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一个怀孕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个清晨注定有人兵荒马乱,有人惬意悠然。在nancy忙着为儿子擦屁股时,陆半夏在陪慕容庄喝早茶。
慕容庄看到新闻,眼神直直射向陆半夏,“是你做的。”
语气称述,不是疑问。
陆半夏保持沉默,不承认,也不否认,为了肚子里的小豆芽,她应该多吃些东西。
慕容庄放下报纸,沉沉的叹气:“他们到底是你的亲人。”
闻言,陆半夏放下餐具,抬眸认真的看着他,说:“他们有念及我是他们的亲人吗?如果他们有一分念及,现在李越祈不会下落不明!李越祈做错什么了?他不过是想为我这个前妻和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做一点事,有些人却为自己的名声地位不择手段,那么我还需要顾及什么?”
一番话说得慕容庄哑口无言。李越祈见过薛之问后就消失,下落不明,这其中隐藏多少蹊跷,不为人知的秘密谁也不知道。
只是在事情没有清楚明朗之前,陆半夏就这般的针对薛之问的儿子,无疑是与英国王室作对,强势如nancy,岂会轻易的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