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洛奕伸出一只无力的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他紧紧皱着眉,脸色从之前的潮红变作了苍白,嘴唇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紫色,上面还有微微发白的齿痕,似乎他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傅妧看了那宦官一眼,冷然道:“好,我去,在那之前,你先叫个太医来帮他包扎伤口,再拿些厚实的被褥来。”
她的口气简单而直接,近乎于命令式的语句。那宦官翻了个白眼:“阶下囚还讲什么条件!”
傅妧的眼角隐现戾气:“你可以不听,不如借我一把刀现在就杀了他,也好过零碎受罪,只不过到时候,你就要向你的陛下好好交待,为什么在你来过之后,本应好好看守着的阶下囚就死于非命了。”
“你……”
“对了,我们可是被判定为有奸细嫌疑的人,说不准到时候,你也能捞到个叛国的罪名,判个千刀万剐。”她干脆利落地说道,语声嘲讽。
“你……你胡说什么,不要诬陷我!”
“诬陷又怎样,”傅妧眼眉一挑,“横竖我的同党受了伤,又躺在这么冷的地方,捱不了半天就会断气,我心情不好,多拉几个垫背的也很正常。”
那宦官叫苦不迭,原本只是传个话的容易差事,谁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的!
“算我怕了你了,等着……”他皱眉抱怨道,回转身去找狱卒要棉被等物事。
就在他转身的空挡,傅妧已经迅速蹲下身子,把萧衍给她的哨子放到洛奕手里。
“这个你拿着,如果有危险就吹响它,会有人来救你的。”她低声嘱咐道。
洛奕费力地睁开眼睛,努力想连着她的手一起握住:“我……是不会离开的,还是你……”
傅妧把手抽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放心,秦烨那么爱惜自己性命的一个人,是不会轻易动我的。”
“可是……”
“就像你有自己想寻找的答案一样,我也有件事,要向他问个清楚。”傅妧坚定道。
洛奕凝视她的面孔良久,眼底的光终于渐渐黯淡下来。待她跟着那宦官离开后,他才摊开手掌,看了看那枚银色的哨子,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