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人睚眦必报,方才被明月谣踢到地上那人扶了扶头上带着的毡帽,大步朝着明月谣和舒怜伊走近,正准备对二人动手,被后面一名圆脸大头的契丹人拉住,那人左手摸了摸下巴,一脸猥琐样,色眯眯地望着明月谣和舒怜伊,一步一步走向她们,赵匡胤笑道:“待会儿有好戏看咯!”
舒怜伊斜着看了一眼那契丹人,嘴角微微上扬,“你干嘛?”那契丹人一脸恶心的横肉笑成了一堆,没有搭话,直接伸手准备去摸舒怜伊的脸,舒怜伊一把抓住那人的几根手指,用力一掰,只听见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和惨烈的叫声,那人的中指和无名指被舒怜伊掰断,身子立马软了下去,先是弯着腰,然后直接跪在了地上,咿咿呀呀的说着难懂的契丹语,舒怜伊一脚将其踢到地上,后面的十几人见状,立马拥上来,其中三人举刀砍向舒怜伊,明月谣伸出剑鞘挡开,其他人齐齐攻向舒怜伊和明月谣,舒怜伊把一人的弯刀打落,抓住他的臂膀,一巴掌直接拍在那人脸上,打得那人眼冒金星,东倒西歪的转了几圈就倒在了地上。明月谣剑未出鞘,身子如翩翩起舞,双脚一跳一踢,轻松自如。
赵匡胤在马上调侃道:“大哥你说同是女子,这舒姑娘和明姑娘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呢?”敬希宁瞪了赵匡胤一眼,“你呀,还不快去帮忙”。赵匡胤撅着嘴,晃了晃脑袋,“好吧!”敬希宁和郑玉、柴荣也一齐下了马,几人上前去三拳两脚便将那些契丹人揍得七荤八素,落荒而逃,不过这些契丹人逃走的时候却仍不忘拉着自己的同伴逃命。
舒怜伊还一副没有过瘾的样子,正被去追打,被敬希宁叫住,“别追了!”
舒怜伊道:“就这么让他们走,太便宜他们了。”
敬希宁有些不解道:“朗朗乾坤之下,这些契丹人怎么竟敢深入中原堂而皇之的掳掠?”
郑玉深深叹了口气,“有件事情我还没有跟你们说,你们在蜀国的这些日子,中原发生了巨变,石重贵在与契丹的交战中战败,耶律德光攻进汴州,石重贵被强掳到了黄龙府,石晋已经亡了。”
众人闻言都惊骇不已,特别是舒怜伊,方才的笑容立马收敛起来,脸色十分局促和不安。
柴荣较于其他人要稍显镇静,“其实我与二弟入蜀之时晋军已经开始不支,石重贵重用奸佞之徒,让杜重威这样心怀鬼胎的人领兵,失败只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当初我坚持让姑父不要出兵,否则只会白白地丢了将士的性命。”
敬希宁道:“那现在中原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
郑玉道:“契丹占据了汴州,各地藩镇有的举旗纳降,有的关门拒之,有的割据一方,契丹到处烧杀抢掠,因此各地百姓的反抗也是此起彼伏,总之现在的中原一片乱象。”
敬希宁一脸忧虑,“到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啊!”
明月谣道:“契丹人并无大志,不过是想多抢些财物,中原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反抗如此激烈,势必不会久留,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站出来结束这种局面。”
郑玉道:“月谣说得没错,现在各地藩镇最有实力的当属中书令、太原王刘知远,我想他不久应该会有大的动作。”
明月谣突然发现舒怜伊的神色有些不对,拉着她的手问道:“怜伊,你怎么了?”众人看出了舒怜伊的心思,得知晋朝灭亡的消息,她肯定是在担心舒信,郑玉道:“舒姑娘,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离开太原的时候听说你爹占据了三州十八县,坚决不肯投降契丹,虽然我们与你爹有血海深仇,但在这点上我还是敬佩他的。”
舒怜伊听到这里心中才稍稍放心下来,明月谣虽然一语未言,但一直紧握着舒怜伊的手,让舒怜伊的心里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此刻夜幕已经降临,夕阳也渐渐从天边沉了下去,一阵晚风吹过,掀起马鬃,仰天鸣嘶,舒怜伊拨弄了一下耳边的长发,“前面好像有一个破庙,现在已经没法再赶路了,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脚如何?”明月谣笑着点了点头,敬希宁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也好,我们这一路一直被孟仁韬追赶,既然现在已经出了蜀国,就好生歇一晚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