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老公先回去了。”
心头突然一个落空:连初夏都认为可以放心把她交给他们?
掌心猛地一握,玉佩在。
两个爷都看见了她这个动作,眸里不约而同地闪过复杂的颜色。
陆欢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给她舀着粥,笑嘻嘻地咋弄漂亮讨巧的眉宇:“蔓蔓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吧,你年纪本来就比我大。”
听到弟弟这话,君爷一个郁闷:瞧他自己,要从她口里骗声哥,就这么困难。弟弟直接都能叫姐了。
“你叫我蔓蔓姐吧。叫姐,我不习惯,人家也会误会。”蔓蔓实事求是地道。
陆欢一个脸叫做垮。
君爷心里平衡了,脸色恢复不少气血,拍拍弟弟垮下来的肩膀。
接过粥碗小心喝着,一面听姚爷接着电话说:是,她昨晚发烧,可能着了点凉,现在烧退了。昨晚想通知你,但她说不用。初夏是有来过。
看来,老公消息灵通,还是知道了。
“你昨天白天做了什么事那么累?”君爷问,冷冰的嗓子寻根到底。
她能说是因为连续两天帮父亲搬家整理东西吗。
没有忘记他那句警告,嘴唇抿紧,成一条不会被任何撬动的缝。
此刻的她,像极了宁死不屈的战士。
冷眸在她闭紧的牙关一扫而过,只是在眼底留下一层深深的暗色。
清晨五六点,接到迟来的消息,蒋衍赶回家看媳妇,快到自家大院门口前,遇到了今早赶着去参加太太们早会的蒋母。
“妈。”面对面遇到了,蒋大少只是很客气地叫了句母亲。
母子间的冷战不会结束,只要母亲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不仅是因他媳妇的问题,是母亲的为人处世方面出了偏差,他这做儿子的不能惯容。
听到儿子的口气不是很好,而且儿子像是打算这么叫一句就走了,蒋母冷了脸:“你不是在学校吗?三天两头回家做什么?她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整天叫你回家?做军嫂就要学会自立。”
眉毛一挺:“蔓蔓她这是病了,病了都没有告诉我,别人告诉我的。”
“不是杂货铺老板的女儿吗,怎么这身体娇贵得像个千金,三天两头病的。”蒋母说到这,忽的想起什么,抓住儿子问,“你们做过婚前检查没有?她身体弱能不能生孩子的?”
“你这胡说什么。蔓蔓只是小感冒。”蒋大少气得无话可说,甩开蒋母,紧接一个顿脚,回头警告母亲,“你不要到处去乱说话。还有,我爱的是她,不是她能不能生孩子。”
蒋大少这话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想说明老人眼里的孙子没有他的老婆重要。
但在蒋母耳朵里听来,好像这蔓蔓真不能生孩子一样。
刚好,和蒋母同去聚会的一个太太,就和君爷同住一个大院子里,对其她太太说起了昨晚上:陆上校出门一夜守着个病人没归,听说是蒋中校的媳妇。
真是这世上没有不穿耳的墙。
“你说这年纪轻轻的,什么病?要陆上校守一夜?”
“陆上校那是大医院里的大医生都要请着过去帮忙的。”
蒋母越听这心里越慌:这不是说她小儿子刚过门的媳妇身体不行吗?
“蒋夫人,我看你,回家最好给你小儿子媳妇煲点汤,蒋中校年纪不小了吧,你不想快点抱孙子?”
此话说到蒋母心里的痛处了。大儿子蒋飞结婚时,有二十九了,几年婚姻下来,没有子嗣,说是媳妇年纪还小,金美辰其实年纪不小,和蔓蔓差不多大。她没法逼金美辰早点生孩子,因为金美辰老爸老妈的官大,她得忍着点。小儿子晚婚,到三十,娶了蔓蔓。现在到处在说蔓蔓身体弱,不会是不能给她抱孙子吧。
但蔓蔓那里,上次和老公、儿子都闹翻脸,她不敢去。只好托了二女儿蒋梅。
蒋梅接到母亲电话说要给蔓蔓进补,以为母亲这是回心转意了,连忙应好。替弟弟和蔓蔓高兴,跑到菜市场挑鸡鸭鹅。
正挑中了一只老母鸡,旁边一个女人喊:“我先挑中的。”
两人互对上眼,都吓一跳,喊:“大嫂?”
“小姑?”
金美辰知道这小姑性子懒,一年到头煲汤次数不到三次,问:“没有听说你老公回来,小姑,你这是煲给谁喝的?”
有意替蔓蔓挽回面子,蒋梅得意地说:“妈让我煲点好汤给蔓蔓喝,让蔓蔓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