膨胀像球的帝利舍,短腿往地上一沓,身躯弹过来,双手捏出大金刚轮印,随着虚空元气暴涨,信仰之力滂沱,一尊金刚虚空而生,双手成印对着玄齐的脑袋砸了过来。
玄齐见帝利舍如此凶猛,心中萌生退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境界上的差距容不得玄齐再生幻想,于是口中发出一声暴喝,双腿发力身躯高高跃起,手中的四羊大尊往前狠狠一砸。
哐四羊大尊撞在虚空中金刚手印上,剧烈轰鸣,劲气爆响,玄齐借着反震之力往后倒飞,顺着山势往华夏的国界线旁遁逃。
“想跑?”帝利舍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嘴角升腾出不屑说:“我佛门清净地,岂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着双手平伸,两个手掌上华光颤抖,袍袖一甩,口中暴喝:“守山大阵,起”
轰大报恩寺山脚下,原本不起眼的石雕林木,瞬息间都华光闪烁,周围的磁场立刻化为紊乱,暴孽的灵气四溢,刚冲到山脚下的玄齐,就感觉一股股无形的劲气挤压着自己身躯,虚空中杀机腾腾,弥漫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危险。
怒目金刚当年开宗立派,也布下守山大阵,后来被弟子们连番修葺,杀戮的法阵越来越多,威力也越来越大,当然需要的灵石也越来多。随着灵脉枯竭,灵石消逝。守山大阵都被停了下来,靠着为数不多的灵石进入休眠状态。
帝利舍利用教运驱赶信仰之力,燃烧发散与灵石有同样的效用,启动守山大阵,一时间这方诸天超然物外,帝利舍成为这方诸天内的神王。
玄齐停下脚步,手指敲打眉心。老鼋端详后说:“这是十方诛仙阵,按照你现在的境界,进入阵法内十死无生。”
“靠”玄齐明白退路已断,想要施展五行遁法,却发现地面坚硬如铁,原本能够随意穿梭的遁法,现在居然不能用。望着逐渐逼近的帝利舍玄齐有些急了。
老鼋忽然一声长叹:“既然已经无路可走,只能拼上一把”老鼋说着在玄齐的眼中打开一团光圈:“破阵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击杀帝利舍。而在山顶上强大的生物正在凝结成型,好似是帝利舍把婆罗门炼制成身外法身,必须要阻止他,否则必死无疑。”
玄齐杀意腾腾,咬着嘴唇说:“需要我怎么做,你直说。”
“炼制身外法身时不容许出现丝毫错漏,一旦出现错漏,那就不是言听计从的身外法身,而是仇恨盈胸的怨偶。而你现在修炼杀之道,正好能把你的杀心与魔性都打入身外法身的体内……”老鼋瞬息间就有了主意。
玄齐听完心中也有了主意,看着对面冲来的帝利舍,玄齐伸手从虚空中抓出一连串手雷弹,对着帝利舍扔出去。
轰轰轰爆开的手雷在虚空中升腾出一团团火焰,横飞的弹片与激射的钢珠形成一张大网,却破不开帝利舍沾染信仰之力的两个袍袖,左右一甩就把钢珠弹片扫到一边,帝利舍嘴角上浮现不屑,对着玄齐说:“黔驴技穷,不会就只有这些本领?”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又飞来一个手雷。
帝利舍怒目圆睁,单手往前一抓,试图把这枚手雷抓住。却不想手雷提前爆炸,轰刺目的白光升腾,一下闪到帝利舍的眼睛。这时他才知道玄齐抛掷的并非是手雷,而是闪光弹。
帝利舍虽然很强,周身有信仰之力护体,但还是人而不是神。被闪光弹闪到眼睛后,一样看不清东西,一样泪流满面。
好机会玄齐蹭的一声窜起来,手上的四羊大尊轮圆,对着球形的帝利舍砸过去。轰四羊大尊恰好砸在帝利舍的脑袋上,青铜器发出嘹亮的轰鸣,本就像球的帝利舍被砸的往守山大阵中滚,正要追击的玄齐不得不退回来,这方诸天内的气运并没站在玄齐这边。
老鼋不忘催促玄齐:“修炼瑜伽并且还苦修过的僧侣,抗击打能力与自愈能力都达到匪夷所思的程度,不要想着一击致命,最多让他脑袋上多个血包,眩晕一会罢了”
玄齐扛着四羊大尊,撒开脚就往山上跑,现在破局的关键落在婆罗门的身上,虽然玄齐的手中还有张底牌,但能不用就尽量不用,毕竟有些人情能欠但却不好还。
倒塌的饭堂内,断壁残垣中,碎开的石块瓦砾梁木颤动,一个个的脑袋摇晃,逃脱眩晕的僧侣们睁开眼睛,看到已经变成废墟的大报恩寺,在惊诧后脸上闪着悲愤,来进修的僧人们还从僧衣中拿出手机,向自己寺院报讯。
一场风云正在积蓄,玄齐并不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又给整个天竺留下腥风血雨。其实一切在冥冥中早就有定数,一双无形大手正悄然梳理着众人的命脉。